喬巖打算更換司機,不是說現在的司機李小波不夠好,而是這個崗位太重要了。他所處的位置比較特殊,幹得都是得罪人的事,接下來因為海豐化工廠的事要查辦不少官員,更得謹慎對待,格外小心。
司機和他每天接觸時間最長,行蹤掌握的一清二楚,要是口風不嚴的且有小心思的,被對方賣了都不知道。何況掌握他的身家性命,時至今日張書堂的車禍都歷歷在目,不得不提高警惕。
王天澤固然好,可靠又可信,但現在今非昔比,何況對他的考慮不僅僅是司機。相比起來,更願意用退役軍人,受過專業的訓練,執行力強,國家給把過關,身體素質和業務水平應該差不了。
這件事不能等,喬巖隨即拿起手機打給吳凱,讓從他的戰友裡物色一個人選,要嚴格把關,必須人品端正,性格沉穩,服從性強,選好儘快送過來。
安排完此事,喬巖抓緊時間休息了會兒,醒來後來到聶廣良房間,只見正和一個人聊著工作,看到他立馬揮著手道:“我還正打算找你了,快坐下。薛俊,給喬書記沏杯茶。”
喬巖趕忙道:“別別別,我自己來,不打擾你們忙工作吧?”
聶廣良丟過一支菸道:“什麼打擾,都自己人。給你介紹一下,估計沒見過。薛俊,九室的四級調研員,原先在另一個案子上,你走了實在沒辦法才把他抽過來,以後他負責調查組的案子。”
喬巖隨即起身伸出手,薛俊很謙虛地雙手握了握,客氣地道:“喬書記,久仰大名,以後還得多多關照。”
喬巖放低姿態道:“不敢不敢,薛主任,是您以後關照我,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一定積極配合。”
見倆人互相客套,聶廣良道:“正好,我就不用專門對接了,以後你倆多溝通多交流,都是辦案經驗豐富的高手,海豐化工廠的案子如何辦,你們拿出穩妥的方案,我這邊好說,主要是交代上面紀委和社會大眾,明白了吧?”
倆人點頭同意,薛俊懂得察言觀色,道:“聶主任,喬書記,你們先聊,我去和聯合組碰碰頭。”
薛俊走後,聶廣良上下打量著喬巖,臉上浮現出笑容道:“當了書記果然氣質不一樣,怎麼樣,這些天還適應嗎?”
經過楊清泉的案子,喬巖早和聶廣良成了朋友,起身坐到對面道:“您老就打趣了,我能有今天,還不全仰仗您?”
聶廣良靠著椅子道:“和我關係不大,主要是你幹出了成績,正好遇上這檔子事,老呂順勢一推,事情自然就成了。我一直說,事情要看天時地利人和,缺一樣都不行。像你,正好趕上了合適時機,要沒海豐化工廠這事,說不定還沒機會呢。”
聶廣良說這話既是羨慕喬巖,又在暗歎自己命運不濟。這件事,喬巖確實沒想到,也不敢想,即便呂澤鴻想讓他離開,也得有人在背後出力。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他還是一如既往地低調,道:“聶主任,我的直接上司是您,呂書記那倒是另一個層面了,平時又接觸不到,要沒您多在他身邊美言力推,也不可能會格外關注我。”
對此回答聶廣良很是滿意,坐起來道:“咱兄弟就不說這些了,你能進步我打心眼裡高興。俗話說,欺老不欺小,你的前途遠不止此,說不定很快就能超過我,將來還得你關照我呢。這不,你一走,老呂讓我物色接替你的人選,還想著沒人願意來,沒想到不少人主動請纓要過來。你的進步刺激了他們,都想著借大案翻身,這種心態固然好,但要達到你的程度,恐怕還欠火候。”
“你的情況屬於現象級的,各種因素疊加起來促成的,無法複製,更無法比擬。就算他們拿到楊清泉這樣的大案,還得遇上海豐化工廠這樣的事故,更得有老呂開明的領導,這樣的機率實在太小了吧,哈哈。”
喬巖一路走來,曲折不少,總體來說還算幸運的。在每個發展階段都能遇到幫助自己的貴人,確實不易。邁過了科級和處級這道門檻,意味著開啟了另一種人生,這才算真正意義上的領導,只要不出問題,還是有巨大發展空間的。
喬巖再沒說感謝之類的話,話鋒一轉湊上前問道:“呂書記……什麼情況?”
聶廣良本能地看了看門口,端起茶杯呷了口,輕嘆道:“現在和你說說倒無妨。各方面關係都打通了,時機也差不多了,而且也有了具體指向,到東川市擔任市委書記,海豐化工廠這一炸,又擱置下來了。不出意外,應該問題不大,假如說因為該事故牽連到省領導,到時候有變動,所有努力付之東流,又得重來。哎!老呂也是命運多舛啊,去年就有機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