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陸茜講話時,她毫不客氣海豐集團進行了嚴厲批評。女人講話容易被情緒左右,她越說越激動,越激動話就越多,光批評就批了半個多小時。坐在對面的高管,個個面紅耳赤,低著頭在筆記本上快速記錄著。
陸茜端起水杯一口氣喝完,緩了口氣接著道:“李海豐因身體不適缺席了今天的會,老徐回去以後要把會議精神轉達給他,這不是開玩笑,而是很嚴肅的政治態度!”
“當前的事故要深入調查徹查,今後的管理也要提上日程同步整改。私企不是真空地帶,更不能為所欲為,你們不能過度追求利益,更要把安全時時刻刻抓在手上。要想徹底杜絕安全隱患,就得主動接受區委政府的監管。不光是安全責任,還有政治責任。喬巖書記,紀委可以入駐私企嗎?”
突然聽到叫他,喬巖坐起來道:“紀委只針對黨政機關,社會團體,企事業單位等,私企不在紀委監委的監督監管範圍內。”
陸茜立馬道:“可以搞創新嘛,你考慮一下,下一步派出一個紀檢組進駐海豐集團,重點人群重點崗位必須得接受紀委的監督監管。”
陸茜的話,差點把喬巖給噎住,這手伸得未免也太長了吧,完全不符合規定。監督誰,又如何監管,拿什麼處分,總不能把私企幹部等同於黨政幹部吧,簡直是胡鬧。可她這麼說,又不能當場反駁,只好選擇沉默。
圍繞下一步如何抓安全,陸茜又滔滔不絕講了一個多小時。有些問題翻來覆去講,一遍又一遍叮囑,就像當媽的教育子女,苦口婆心,不厭其煩,等講完都快十二點了。
趙廣普本來想借此機會發揮,結果都讓陸茜發揮完了,簡單講了幾句匆匆結束。
散會後,陸茜又把徐寅達叫到辦公室,還要繼續嘮叨幾句。喬巖收拾好筆記本,衝夏釗章笑了笑,準備離去。
剛走到門口,夏釗章快步追上來叫住他道:“都到飯點了,擇日不如撞日,要不中午一起吃點便飯?”
喬巖道:“改天吧,我女朋友過來了,還等著我一起吃飯呢。”
“哦,弟妹也來了啊,那正好,一起吃點。”
喬巖委婉拒絕道:“真的不用了,眼下這時期不適宜,要是傳出去對你我都不好。過了這陣子吧,心意我領了,十分感謝。”
見其推脫,夏釗章不再堅持,看看四周將他拉到一邊小聲道:“喬書記,派出所和我彙報了,紀委和公安是一家,我已經安頓了,讓在可控範圍內從輕處置。”
喬巖假裝一臉疑惑道:“夏區長,什麼事,我怎麼聽著稀裡糊塗的。”
夏釗章與其對視幾秒,露出異樣的表情道:“你不知道?”
喬巖搖了搖頭,夏釗章簡單講了一遍,他假裝吃驚地道:“還有這樣的事?夏區長,這事不必和我溝通,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完全接受。另外,紀委也要對他們嚴肅處置!”
夏釗章拍著肩膀道:“哎呀,小事一樁,何必如此。雖然有點棘手,但我會妥善處理的。都是自己人,沒必要弄得沸沸揚揚的。”
喬巖鎮定自若道:“不為難你吧?”
夏釗章盯著他手中的檔案袋搖頭道:“不為難,一點都不為難,放心吧。”
喬巖定了定神道:“我的人這時候打麻將確實不對,既然夏區長高抬貴手,這份情我就收下了。回去以後一定嚴肅批評,該處分還得處分。不過這事挺詭異的,誰舉報的,是不是故意的,我覺得不能助長這種風氣。有些舉報就是捕風捉影,道聽途說,所謂的證據完全站不住腳。”
夏釗章似乎聽懂了話外音,連連點頭道:“你說得沒錯,這種風氣不能助長,回頭我讓人查一查,能查到自己人頭上,太不像話了。”
喬巖見差不多了,終止話題道:“夏區長,不管怎麼說,都要謝謝你,今天時候不早了,咱們改天再聊。”
“好,那就改天,替我向弟妹問好。”
回到辦公室,喬巖把王福龍的卷宗丟給張立軍道:“目前我沒接到有其他活動,全體會議就定在下午三點。”
張立軍拿起卷宗,試探性地問道:“那……這……先擱一擱?”
喬巖看著他道:“卷宗我看了,有些可以認定為事實,但有些舉報確實誇大其詞。讓案管室列為線索,分給派駐紀檢組外圍調查取證。先啟動調查,再擱下來,看看外界的反應,說不定還會有新的證據。”
張立軍不明白喬巖為何要單挑這個案子說事,沒有再追問,小心翼翼道:“喬書記,林子棟和郭萬科等您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