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喬巖嘴唇都快咬破了，牙齒吱吱作響。他不能再等了，兩條人命，孔佳豪做得出來。

他一腳油門衝到4s店門口，迅速跳下車。只見四個彪形大漢迅速圍了過來，其中一人直接拿著槍頂在他腰間。凶神惡煞地道：“把手舉起來！”

喬巖乖乖照做，幾人渾身摸了個遍，確定沒東西后帶了進去。穿過展臺，來到了一間寬大的辦公室。只見孔佳豪一手叼著煙，一手拿著槍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晃悠著，而杜洋則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著，血水從小腿處流淌下來，染紅了地板。他四處張望，卻不見艾琳的身影。

喬巖目光凌厲地盯著孔佳豪，而孔佳豪則歪著頭斜視著他，臉上還露出邪惡的笑容。

看到杜洋痛苦的表情，喬巖想過去扶他，孔佳豪舉起手槍對準他道：“就站在那裡，你要敢動一步，現在就打死他。”

喬巖此時此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目光如炬瞪著他道：“孔佳豪，你想怎麼樣，有種的衝我來，和他們沒關係。”

孔佳豪搖搖晃晃起身，邁著八字步走到喬巖跟前，貼臉打量了一番，邪魅一笑道：“我以為你不敢來，沒想到還真來了，有種！你是關心你的兄弟呢，還是擔心你的老婆呢，來，說說看，讓我聽聽叱吒風雲的紀檢幹部會怎麼選擇。”

“艾琳在哪？”

孔佳豪撇了撇嘴，走到杜洋蹲在地上，用手槍拍了拍他的臉道：“聽到了吧，你這好兄弟還是惦記他老婆，你還不如一堆狗屎。不是說他重情重義嗎，就這樣嗎，要替他死了，真心為你不值。”

孔佳豪比喬巖想象得還要惡魔，原本準備了一套說辭打算與其交易，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即便如此，也得嘗試一下，儘可能地給外面的警察爭取更多時間。

他衝進來不是蠻幹，打算適時將其引到狙擊範圍，可辦公室四周封閉，距離門口又遠，壓根沒有機會。說明孔佳豪提早就做好了準備，今晚就是奔著赴死去的。

喬巖定了定神，快速思考道：“孔佳豪，我們做筆交易吧，把艾琳和杜洋放了，我留下，任憑你處置。”

“嘖嘖！”

孔佳豪起身晃悠悠走過來，對旁邊的小弟道：“聽到了吧，這孫子還是有骨氣的。我可以放艾琳走，不過得做個遊戲。咱們讓杜洋往出跑，五秒內跑不出去，嘭！腦袋開花，不過得由你來開槍，行嗎？”

躺在地上的杜洋臉色煞白，用盡全身力氣道：“喬巖，不要管我，我反正是爛命一條，想辦法救艾琳出去。”

孔佳豪突然舉起槍，用槍口頂在了喬巖腦門上。立馬換了副嘴臉怒不可遏道：“艾琳本來就是屬於我，是你硬生生從我手裡搶走。這不算完，還要置我和我爸於死地，是不是覺得你很牛逼，一個臭屌絲踩到我們頭上了，信不信我一槍打死你？”

喬巖感受著冰冷的槍口，巋然不動道：“孔佳豪，人生有很多種選擇，對我而言，只有一種，就是你所說的臭屌絲，在努力鹹魚翻身。從事紀檢，只是我的職業，不針對任何人。而你，選擇的餘地比我多了去了，為何偏偏要選擇這一條？置你們於死地的不是我，而是黨紀國法。”

“其實你的本性不壞，心底很善良，曾經也很優秀。正是在你父母親的寵溺縱容下，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真正害了你的，不是別人，就是他們。你的情況我們都掌握了，不至於走到這一步。我向你保證，只要我們安全走出去，將來替你申請減刑。”

孔佳豪又放肆地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飆了出來，進而面目猙獰，用槍口用力一頂，咆哮道：“你他媽的算哪根蔥，用得著你教訓老子嗎？和你明說了，老子就是報復，你們統統都得死。”

這時，一個小弟湊過來在耳邊嘀咕了幾句，孔佳豪桀然一笑道：“好啊，都來了，你果然報警了，挺好，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放馬過來吧，我倒要看看，他們憑什麼本事救你們。”

說著，放下槍走到杜洋麵前踢了一腳，惡狠狠地道：“去，爬出去，讓我看看警察有多厲害。”

杜洋無動於衷，孔佳豪對準腿又開了一槍，直接踩到傷口上用勁一碾，疼得杜洋哀嚎喊叫。看到這一幕，喬岩心都在滴血，卻毫無能力去幫一把。

他一直在尋找機會，決定和孔佳豪博戰，可到現在都沒見到艾琳的身影。但可以判斷，艾琳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杜洋哀嚎過後，像狗一樣拖著腿匍匐前行，地上拉出長長的血印子。看著他的模樣，孔佳豪和眾小弟戲謔大笑起來。

喬巖努力控制呼吸節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