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巖看似在開玩笑，實則亮出了態度。但初次交鋒，還不能露出底牌。道：“羅書記，我不可否認華同集團為全省做出的巨大貢獻，這是有目共睹的。經濟發展依舊是當今時代的主旋律，不管是哪個部門，都應該積極營造良好的營商環境，而不是干擾、干涉、干預企業的發展。” “集團內部有紀委，日常監督就是您的職責，我相信您肯定能履職到位。包括剛才提到的一些程式管理，這都屬於這個範疇。您已經做得很好了，我們再來插手，顯得您的工作做得不到位。” “省紀委既然要成立專案組，肯定是掌握了一些線索，只要能說得清，那就好辦了，就怕你們說不清，不是嗎？” 羅太華鎮定自若道：“這你大可放心，我們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按照你們的程式辦。” “有羅書記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行了，聊得也差不多了，要不咱們下去走走吧，去一趟海棠灣怎麼樣？” 羅太華看了看錶，道：“這都到飯點了，要不先吃飯吧。” 喬巖道：“吃飯不著急，先去看看。” 羅太華尋思了一會兒，起身道：“你先等等，我去安排一下。” 喬巖等了五六分鐘，羅太華進來道：“喬組長，實在抱歉，今天可能去不了，整個工程都停著呢，而且負責該專案的經理也不在，要不改天吧。” 喬巖已經猜到了結果，道：“沒事，我們就隨便下去走走看看，不需要人陪同。” 羅太華見他不死心，又道：“去海棠灣要一個多小時車程，先吃飯，吃完飯再說，也不差這會兒功夫。” 這擺明了不想讓去，或者說故意拖延時間，在請示上級領導。喬岩心裡很清楚，透過正常渠道看到的，肯定是他們想要看到的，你要想看的，未必能看得到。不過，按照領導批示的內參訊息，這條線索要查，還要調查清楚。 喬巖與其對視幾秒，道：“好，那就聽羅書記安排。” “這就對了嘛，走走走，餐廳早就準備好了。” 一行人乘坐電梯前往三層的餐廳。進入電梯，正好有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喬巖眼前一亮，盯著她看了好大一會兒，看得女子都有些不好意思，手無舉措地低了下頭。 眼前的此人和照片裡的女子太像了，難道就是她？ 喬巖不敢確定，照片中的她赤身裸體，披頭散髮，表情豐富，身上也沒太明顯的特徵，哪怕有個痣也好一眼辨認。眼前的女子身著工裝，頭髮盤起來，一本正經，反差巨大，但五官和體型太相似了，簡直就是一個人。 正尋思著，喬巖又不由自主回頭看了一眼，此舉招來眾人的疑惑和不解。羅太華以為找到了他的弱點，也是不免落入俗套的偽君子，喜好女色，見色起意，不由得和梁文昌會心一笑。 而李媛看到這一幕，心裡恨得直癢癢，趁人不注意狠狠在腰上掐了一把。不明所以的喬巖疼得表情扭曲，回頭看著李媛生氣的樣子，完全摸不著頭腦。 走出電梯，女子故意放慢腳步，等他們走出一段距離才跟上來。進餐廳前，喬巖又回頭看了一眼。女子看到他，匆忙低下頭不知所措，步伐都顯得凌亂。 來到餐廳，三四個工作人員像老鼠見了貓似的，點頭哈腰在前面領著路，卑躬屈膝服務著。到了包廂，立馬又挺直腰桿，吆五喝六指揮著服務員。七八個服務員分工明確，端茶的，倒酒的，上菜的，遞毛巾的，掛衣服的，挪椅子的，就差拿筷子餵飯了。 喬巖參加過各種飯局，像這樣式的周到服務還是頭一次見。雖說可以解決一定就業崗位，但這種隱性奢華生活，足以可見其內部管理存在很大問題，國家的錢也不是這樣花的。 就座的時候，羅太華非要讓喬巖坐主位，喬巖堅決不從。雖說企業沒有級別之分，長期以來參照體制內設崗設編，就連級別也是對等的。對方相當於副廳級領導幹部，最起碼的規則他還是懂的。 僵持幾個回合，羅太華坐在主位上，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熱毛巾擦了擦手，又遞回去道：“喬組長，這就顯得生分了，你畢竟是華同的尊貴客人，弄得我都比較尷尬。” 喬巖之前見了領導，還有些緊張，透過近幾年的鍛鍊和成長，已經變得從容自信，落落大方。領導也是人，你敬畏不是他這個人，而是手中的權力。你若低三下四，極力巴結討好，領導會形成刻板印象，認為你就應該這樣，讓他對權力有極大的滿足感。反之，你若與其平視交流，不卑不亢，並不會對你有看法，反而另眼相看，給出足夠的尊重。 這就好比見到老虎一樣，還沒怎麼樣就嚇得屁滾尿流，兩股打顫，瘋狂示弱，不吃你吃誰。要是沉著冷靜，直視面對，有膽量的再撿起一根木棒，再兇猛的動物見到這樣的氣場也不敢輕舉妄動。 羅太華雖是廳級領導，但又不握著喬巖的生殺大權，反而握著對方的命脈，示弱的結果只會給接下來的工作帶來被動。 喬巖揮手拒絕服務員遞來的毛巾，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