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健一行又去了福田鎮。聽聞調查同福煤礦,黨委書記劉志民直接推給鎮長任超,任超倒是很配合,把分管副鎮長和辦公室主任叫過來,將庫房的資料全翻騰出來,愣是沒找到同福煤礦的任何資料。 喬巖來之前已經想象到有阻力,沒想到阻力這麼大。關於同福煤礦的資料集中消失,更讓他覺得有貓膩。反覆思考後,他想到了稅務局,如果買賣,必然要繳稅,透過查稅款就能知道當時出售的價格,或許還留有相關憑證。 現任稅務局局長,是後來的福田鎮鎮長姜文森,他能當上局長,喬巖多多少少出過力。隨即電話打過去,對方倒也很配合,同意安排人查閱資料。 萬萬沒想到,找到當年的稅務報表,壓根就沒找到納稅記錄。姜文森說,出現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縣政府予以免稅,一種是壓根就沒繳稅。前者不大可能,即便要免稅,也是先交了後返還,而後者情況就比較複雜了,有可能就沒發生交易。 喬巖大腦快速運轉著,突然冒出一個想法,當年華同集團購買煤礦的錢根本就沒入賬,那這筆錢到底去哪了?他隨即安排廖健,借用縣紀委談話室,立馬對當年的礦長陸萬山採取措施,如果他不老實交代,直接提請批手續,帶回省紀委。 喬巖帶隊查辦同福煤礦的事,引起了某些人的恐慌。在外出差的陳雲松,火速趕回了金安縣,剛上了樓,政法委書記沈國華已經在門口焦急地等著,看到他立馬上前道:“你老可算是回來了,快把我給急死了。” 陳雲松狠狠瞪了一眼道:“慌什麼,這點小事都沉不住氣,還當什麼領導。” 進了辦公室,沈國華趕緊關上門道:“我剛剛聽說,他們把陸萬山採取措施,關在縣紀委了。老陸的嘴跟棉褲腰帶似的,肯定什麼都說了。” 陳雲松心煩意亂坐下點燃煙道:“誰帶隊下來的?” “不知道,兩個年輕人,說是查辦華同集團的案子,他媽的,怎麼扯到同福煤礦了。” 陳雲松有所警覺地道:“不會是喬巖帶隊下來的吧?” 沈國華搖頭道:“這我不清楚啊,至今沒見他人影,他在調查楊清泉?” 陳雲松惡狠狠地道:“可不是嘛,昨晚和幾個朋友在一起吃飯,說上面盯上楊清泉了,我約他吃飯都不出來,估計在迴避,比較麻煩。突然牽扯到同福煤礦,除了喬巖還有誰,昨晚我還見到他了,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他這是要公報私仇。” 沈國華緊張地道:“那怎麼辦,真要讓他查到點東西,咱們一個都跑不了。” 陳雲松表面看似平靜,內心無比慌亂,掐滅菸頭問道:“他們都去了哪些部門?” “財政局,安監局,國土局還有稅務局,我瞭解情況了,都沒提供有價值的線索。就把陸萬山這裡忽略了,他萬一說出來,那就徹底完了。” 陳雲松冷靜思考著,良久道:“口供是不能作為證據的,只要找不到任何憑證,量他們也沒辦法。你給田文斌打個電話,讓他小心著點。實在不行,把他們給拘了。” 沈國華瞪大眼睛道:“這……不太合適吧?” 陳雲松淡淡地道:“怕什麼,我們又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萬一是冒充的呢。你去和田文斌要人,把陸萬山要出來,他們不給,直接拿人,出了事我擔著。” 正說著,有人敲門。沈國華開啟門,姜麗芳看著倆人,陰陽怪氣地道:“喲,你倆在呢,我說找不到人,怎麼,撇開我在密謀什麼呢,不打算讓我知道?” 說著,姜麗芳進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繼續道:“都聽說了吧,我就不重複了,關於同福煤礦的事,當時是我辦的沒錯,但也是受你們指使,如果想在這時候撇清關係,門都沒有。醜話說在前面,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陳雲松壓著怒火道:“姜麗芳,你這沒頭沒腦說什麼呢,還沒怎麼樣就慌了?” 姜麗芳蹭地站起來,指著陳雲松惱怒地道:“你當時怎麼說的,不是說擺平了嗎,沒人再查這件事了嗎,現在呢,為什麼突然又翻騰起來?” 沈國華見狀,趕忙攔著她坐下道:“你別激動,激動有什麼用,這不在想辦法了嘛。沒人翻騰這事,是因為查楊清泉,牽扯到同福煤礦了。” 姜麗芳嚇得身體一哆嗦,面容都在抽搐,瞪著血紅的眼睛道:“好,事已至此,我要是進去了,你們一個都別打算好活。我拿錢了不假,你們拿得更多,我現在就自首去。” 說著,激動地起身要走,沈國華再次拉住好言勸說道:“都當副縣長的人了,怎麼遇事不冷靜呢,這不是在想辦法嘛。” 陳雲松又點燃煙,三口就把一根菸抽完,又續上道:“省紀委你們誰認識人?” 沈國華琢磨許久道:“對了,王縣長他女兒不在省紀委嗎?” “這管什麼用,我說得是說了算的人。這個案子要是其他人辦還好說,要真是喬巖辦就難辦了。” 聽到“喬巖”二字,姜麗芳又按耐不住了,不可思議地道:“什麼?喬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