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很簡單,這案子本來就沒開始辦,多數是一些基礎性的資料。喬巖把東西整理好,又把錄音筆拿出來放到桌子上,道:“姚主任,這就是全部的東西,您清點一下。廖健平時跟著我,如果有什麼不清楚的,可以問他。” 姚洪哲瞥了眼,翻了翻道:“就這些嗎?” 喬巖冷冷地看著他道:“那你還要什麼?” 姚洪哲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點燃煙道:“你不是有什麼照片和舉報信嗎,包括調查的錄音談話,凡是涉及本案的,統統都得留下來,工作紀律應該知道吧。” 關於照片之事,喬巖唯獨和沈建春彙報過,就連成天跟著自己的廖健都不知道,姚洪哲怎麼會知道?道:“該移交的都移交了,我既然都不辦該案了,留那些有何用。涉及到與本案無關的,我已經直接向沈主任彙報,你可以問他。” 姚洪哲沒再追問,淡淡地道:“來了這麼多天了,啥都沒幹?該調查的不調查,不該調查的比誰都來勁,行了,你去吧。” 喬巖本來心裡不舒服,聽到這句話頓時火冒三丈,道:“什麼叫該調查,什麼叫不該調查,這麼說,我調查什麼了你都知道?每個人的辦案手法不一樣,為什麼要用你的標準來衡量我?” 姚洪哲一拍桌子起身,剛要拉開架勢,廖健適時衝了進來,攔著道:“行了,姚主任,都是同事,何必如此呢。你的案子不也出了問題嗎,憑什麼指責喬書記。喬書記,我們走吧。” 廖健將喬巖拉了出來,寬慰道:“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就是個瘋狗,腦子有問題,沈主任怎麼會用這種人。您走了,我也走,才不會和他一起辦案。” 喬巖冷靜下來道:“廖健,咱倆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你的辦事能力絕對在他們之上。我也沒想到會出這種差錯,也算一次深刻的教訓。我們作為借調人員,不管幹得再好,都是為別人做嫁衣,始終有寄人籬下的感覺。正式人員就是再差,也有天然的優越感,這就是差距。” “你要記住,咱們是來學本事開眼界的,其他的無所謂。不要意氣用事,學會服從聽命,跟著姚主任好好幹。好了,我先走了,後會有期。” 廖健流露出諸多不捨,卻無可奈何,嘆了口氣道:“我送您下樓吧。” 快到電梯口時,李媛衝了過來,急切地道:“喬巖,我和你說幾句話。” 喬巖看了看廖健走到一邊,李媛低聲道:“喬巖,事情我都知道了,這怎麼能怪你呢,簡直是無稽之談。媳婦生不了孩子,總不能埋怨老公公吧,太可氣了。” 喬巖聽到她的比喻,不由得笑了起來,道:“這事你別和艾琳說。” “嗯,你放心,絕對不會說。我想和你說,那天姚洪哲讓選擇站隊的時候,我選擇了他,不是背叛你,而是想替你盯著他,總得有自己人吧,這兩天他就調楊清泉的銀行流水和個人資產,乾淨的還不如我呢。” “銀行存款四十萬多,名下有兩套房子,一套是幾十年前單位分的老房子,還有一套是十年前貸款購買的商品房,到現在還在還貸款呢。還有一輛小轎車,十二年前買的帕薩特,一直他兒子開著,簡直是大清官,都快趕上貧困戶了。” 與喬巖預測的一樣,早就洗白轉移了,怎麼可能等著你們查,所以他不用慣用手法調查,查下來一無所獲。道:“我現在不是該案件的負責人了,和我說這些等於洩密。行了,我又沒怨你,改天去我家吃飯,叫上世鵬。” “好嘞!正好騰出時間談談戀愛,艾琳真的不錯,別錯過了。” 喬巖沒告訴她實情,道別下樓,看到王天澤站在車跟前等著。還不等他開口,王天澤主動道:“哥,啥也別說了,多大點事啊。你在那我就在那,我是不回去了,吳凱說他那邊缺人手,讓我過去,這樣還能在你身邊。” 喬巖道:“我費勁巴拉的給你弄了個工作,好歹是國企員工,說不回去就不回去了?” 王天澤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有些話,之前不能說,現在可以說。當初我在廣州打工,一個月也有五六千,雖然累點,但過得好啊,早已習慣城市生活了。後來叫我回去,已是抱著試試的態度,遇到你,才知道創業的樂趣。” “跟著你快一年了,習慣了,離不開了。你都不在金安縣了,我回去幹啥,就為了兩千多的工資?吳凱能給我發四千多呢。主要是和你在一起,錢不錢的無所謂,我已經給蔡偉打電話辭職了。” 聽到此,喬巖不再多說什麼,上車道:“去環貿大廈。” 上午時分,百福中餐廳還沒有開門營業,倒是對面在叮叮咣咣裝修。喬巖好長時間沒來了,裡面裝修了將近一半,基本能看出雛形。 不一會兒,吳凱趕了過來,站在邊上介紹道:“哥,硬裝基本下來了,再有十天差不多。軟裝需要半個多月,爭取在四月中旬開張。” 對於吳凱經營這家音樂餐廳,喬巖全力支援,倒不說前景有廣闊,畢竟他也不懂,但吳凱信心十足,他必須支援。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