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事者個個臉紅脖子粗,手裡提著傢伙什。站在最前面的光頭男,是二百多斤的大胖子,身上紋滿了紋身,眼角處還有一道很深的傷疤。一隻手叼著煙,一隻手拿著刀,昂著臉輕蔑地看著喬巖,指了指慢悠悠地道:“你是從哪冒出來的蔥?” 對方一看就不是善茬。 喬巖在腦海裡快速判斷,這夥人到底是和自己有關,還是誤打誤撞專門鬧事的。如果是後者還好說,大不了說幾句好話,把他們打發走,只要人沒事,比什麼都強。 假如是前者,事情就變得複雜了。按理說不應該啊,今晚剛和蔡小虎在一起,而且聊得很愉快,反手就來這一套,太不講武德了。不過對於出爾反爾的人,做出這種事也情理之中。 對面人多,喬巖寡不敵眾,但氣勢下不能壓倒。面不改色道:“你們是誰,砸場子嗎?” “砸得就是你,怎麼地,不服氣啊。” 說著,光頭男猛地一腳,將一旁的桌子踹倒在地,桌子上的盤子噼裡啪啦摔下去,發出刺耳的響聲,嚇得躲在後面的服務員驚聲尖叫。 喬建軍當兵出身,見慣了這種場面。揚手一指道:“你們這群兔崽子,鬧事鬧到我頭上了,這要擱以前,我非弄廢你們不可。” “喲呵,口氣不小啊。那來啊,小爺我等著。” 喬巖本想與其講道理,看此情況是不可能了。父親告訴過他,打群架切記不要混打,抓住一個人往死裡幹,打到對方服為止。眼下只要制服了這個光頭,其他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操你大爺的,給我上。” 光頭男一聲令下,眾人迅速聚攏過來。光頭男更為猛烈,拿著刀子就是往要害處捅,簡直是不要命的狂徒。 喬巖眼疾手快,將父親推到一邊,憑藉身高的優勢一閃,一把抓住光頭的手腕,企圖奪刀。怎奈沒有對方力氣大,要不是閃躲及時,刀就刺到腰上了。 喬巖順手摸到身後的椅子,抄起來頂住光頭男的脖子使勁往後壓,然後狠狠地往肚子上一踹,光頭男像皮球一樣滾落在地。 這下徹底把光頭給激怒了,站起來揮舞著刀猛劈,其他人也圍了上來。一個長髮男子拿著酒瓶向父親砸去,喬巖顧不了那麼多,揪住男子的頭髮往櫃檯上重重一磕,一個飛腳踹到臉上,疼得他呲牙亂叫。 由於剛才的分心,喬巖被光頭男偷襲,手臂把他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喬建軍見兒子受傷了,不再忍耐,抓住一個小混混就是往臉上狂抽,碗口大的拳頭像雨點落到身上,很快將幾個小混混制服。 剩下光頭男,喬建軍要出手,喬巖一把攔住,他不想讓父親受到任何傷害,忍著疼痛與其對決。 喬巖好歹是校籃球隊出身,身體素質絕對過硬,只是礙於身份不願意出手,但今晚徹底激怒了他。他跳起來一個助跑,一腳踹到光頭男臉上。光頭一個趔趄倒地,喬巖趁機上前踩住對方的手腕使勁一碾,疼得光頭鬆開手,刀子落地。 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且加上受傷,喬巖不管不顧掐住光頭的脖子,一拳一拳砸在臉上,要不是父親攔著,今晚非弄死他不可。 等戰鬥結束後,民警才姍姍來遲。進來見此場面,高個子民警一臉不可思議道:“誰在鬧事?” 喬巖用衣服簡單包紮了下傷口,指著地上的人道:“這還不明顯嗎?” “你一個人把他們給制服了?” 這時,光頭男搖搖晃晃站起來道:“他媽的,在金安縣還沒人敢和我動手,二哥,把這個狗日的抓起來。” 高個子民警走到喬巖跟前打量一番,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道:“你打人了?” 喬巖驚愕,盯著他冷冷地道:“別人來我家鬧事,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拿著刀子捅我吧。警察同志,你不能顛倒黑白啊。” 高個子民警瞥了一眼,哼笑道:“我可沒看見他們鬧事,倒是他們幾個傷的不輕,都給我帶走!” 民警圍了上來,喬巖大聲一喝道:“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高個子民警投來異樣的目光,搖搖晃晃走到跟前道:“你他媽的算老幾啊,敢在我地盤上叫喚。人是不是你打的?敢叫囂,給我拘了!” 怪不得金安縣城的治安如此差,原來警察和流氓是一夥的,喬巖算是領教了。只見幾個民警迅速將其制服,將手銬銬在手上拉著往外走。 喬建軍上前制止,高個子民警將他也一起銬了。 “你叫什麼,可不要後悔,你要為今晚的行為負責。” 高個子民警不懼喬巖的話,一副欠揍的模樣站在那裡,得意洋洋道:“怎麼,還想要打我?吃了你豹子膽了。” 光頭男擦掉嘴角的血跡,惡狠狠地道:“二哥,回去給他點苦頭吃,狗日的這是在挑釁你。” 此刻,一輛警車急速在門口停下,從車上下來幾個警察,進來見此架勢,一個胖警察洪鐘一般的聲音問道:“李二強,怎麼回事?” 高個子民警即李二強,眼睛滴溜溜轉著,一直注視著走在後面的白襯衣中年男子,小聲問道:“這是誰?” 喬巖也注意到那個領導模樣的男子,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