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結束後,喬巖已經累得扛不住了,打算回家休息,誰知徐靜拉著他說什麼都不讓走,說要做一頓飯感謝他。盛情難卻,喬巖和王雅只好留下。 徐靜和徐歡兩姐妹忙活了一下午,準備了豐盛的晚餐。 農家小院,月光皎潔,微風習習,樹影搖曳。一行四人圍坐在院子裡,沒有青春的浪漫,只有命運的嘆惋。徐歡端坐在那裡,眼睛紅腫,臉色蒼白,神情憔悴,令人憐惜。 徐歡長得溫婉精緻,桃花眼,蒜頭鼻,櫻桃嘴,沒有胭脂粉黛,卻清澈如水,像從畫裡走出來的江南女子。難以想象,在這窮鄉僻壤之地,也能長出如此水靈的姑娘。她的美,楚楚動人,恬靜深邃。 徐靜從屋裡拿出一瓶白酒,不顧旁人勸阻開啟,斟滿酒端起酒杯道:“喬主任,小雅妹妹,這些天你們忙前忙後,不辭辛苦,真心感謝你們。素未相識,竟有這份情誼,比我那些親戚不知強了多少倍。歡歡,我們共同感謝兩位恩人。” 喬巖趕忙攔著道:“別這樣,不存在,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遇上這樣的事情,我們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另外,我還要開車,酒就不喝了。” 王雅是性情中人,看不得這種場面,端起酒杯道:“小靜姐,讓喬巖開車,我陪你們喝。”說罷,頭一仰喝了下去。 徐靜喝完擦了擦嘴道:“我們家在百子廟村算是外來戶,因為生了兩個女兒,被村裡人看不起。我爸好勝心強,不甘於讓旁人嘲笑,起草貪黑工作,蓋起了新房子,供我妹妹上了大學,就在生活好轉的時候,他卻離我們而去了,一輩子也沒享過福。” “我媽也一樣,本來身體就不好,因為我爸的事一病不起,最後還是離開了。老天爺和我們開了個巨大玩笑,不過這樣也好,他們再也不用看別人臉色了,也不用每日辛苦勞作了。” 徐靜說話的時候異常平靜,眼神裡透著堅毅和倔強。喬巖聽了心裡不是滋味,點燃煙道:“徐靜,都怪我,沒能及時處理好你父親的事。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會給你一個合理的交代的。” 徐靜露出一絲苦笑,搖搖頭道:“沒必要了,人都不在了,再爭那些又有何意義呢。只能說我們家命苦,沒本事,受人家欺負都不敢吭聲反抗,但凡我家有個兒子,也不至於這樣。哎!不說了,真的沒意義了。” “前兩天我裝瘋賣傻,就是想給父親討個公道,也為這個家討個說法。現如今,我媽也不在了,我心灰意冷了,這個家徹底散了。” 王雅一把抓住徐靜的手,頗為激動地道:“靜姐,你可千萬別這麼想,我們正在全力以赴幫助你,壞人一定會得到應有的懲罰。這個家,還有你們,絕對不能散。” 徐靜投來感激的眼神,咬了咬嘴唇道:“謝謝你們,你們是好人。借今天機會,我想拜託喬主任一件事,您一定的答應我。” 喬巖疑惑,依然點頭應承。 見喬巖爽快答應,徐靜連喝了三杯酒,吐出了心裡話:“等我媽過了頭七,我就要離開了。至於去哪,我也沒想好。唯一讓我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妹妹。她是醫科大畢業,定向生,服務期是7年,暫時還不能離開金安。” “現在我們無依無靠了,她還小,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拜託給你,照顧我妹妹好嗎?” 喬巖一臉茫然,看著徐靜急切的眼神,再看看徐歡六神無主的神情,既同情又猶豫。他不明白這個照顧是怎麼照顧,也不理解她為什麼要離開。道:“你的事公安機關正在偵辦,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你一個人去外面單槍匹馬的,留在金安姐妹們還能互相照顧,不走可以嗎?” 徐靜眼睛變得堅定,失神地道:“我都這樣了,你覺得在金安還能待下去嗎,如果你覺得有困難,那就不必了,她自己也能照顧好自己。” “不不不,不是那個意思。好吧,我答應你。” 徐靜露出笑容,拉著徐歡道:“小歡,趕緊敬喬主任酒啊,以後有喬主任照顧你,看誰還敢欺負你。” 徐歡怯怯地端起酒杯,眼神裡透著感激和無奈。 王雅被現場氣氛感染了,爽快地道:“靜姐,你也不要遠走了,就去市裡,工作的事我替你安排,我們家老爺子這點事還能是辦了的。這樣,你姐妹倆人離得不遠,平日裡還能經常走動。” “謝謝了,真心謝謝了,我的事還是讓我自己決定吧。” 徐靜拒絕了王雅的好意,鐵了心要離開。 一頓飯吃得五味雜陳,徐靜和王雅倆人愣是把一瓶酒喝完了。回去的時候,王雅坐在副駕駛一言不發,沉沉睡去。 快到縣城的時候,王雅突然睜開眼睛道:“喬巖,我心裡很難受,我想回家,送我回去好嗎?” 喬巖側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錶,已是晚上十一點半。從金安縣到景陽市距離比較遠,要兩個多小時。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忙工作,也沒顧得上回家。這個要求不算過分,他立馬調轉車頭,往市裡駛去。 到了市裡,在王雅的指引下,喬巖在一處高檔小區門口停了下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