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松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罵的話越來越難聽,旁邊的人都聽不下去了試圖阻攔,喬巖壓著怒火面帶微笑,給了個他輕蔑的表情,轉身離去。 到了走廊裡,依舊能聽到髒話連篇,一浪高過一浪。喬岩心裡無比難受和委屈,活了這麼大沒被人如此羞辱過。要是一般人,他今晚非要爭回這口氣,管你什麼領導,大不了不幹了。可如今不行,明知道他是指桑罵槐針對丁光耀,要失去理智,就陷入被動局面了。 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走出酒店時,才把攥緊的拳頭慢慢鬆開。這一奇恥大辱,必須要報。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喬巖完全沒心思回家,卻又不知該和誰傾訴。回到賓館,看到吳凱房間燈亮著,推開門只見他躺著玩手機,好奇地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吳凱迅速爬起來,保持軍人的作風站的筆直回答道:“我媽已經出院了,身體沒什麼大礙。今天下午把丁晨送回了家,就回來了。” 喬巖沒再追問,往旁邊的床一躺道:“有酒嗎?” “好像沒,我去買。” 喬巖想起隔壁宿舍有,賓館經理給他備下的,道:“我那個家有,讓食堂炒兩個菜,咱倆喝點。” 不一會兒,服務員端著菜過來了。把床頭櫃往兩張床中間一拉,拿著喝水杯平分了一瓶酒,吳凱主動端起酒道:“哥,先敬你一個吧。我這人嘴笨,不會說話,早就想請你吃飯了,一直沒時間。感謝你一直以來的關照,真心感謝。” “自家兄弟,沒必要那麼客氣。” 倆人相識時間不長,不過很投緣,喬巖喜歡吳凱身上的韌勁,工作時一絲不苟極其認真,而且執行力特別強,具備軍人的應有素質。性格沉穩,少言寡語,樸實單純,無不良嗜好,這樣的人可能在生活中很無趣,但給領導當司機再合適不過。 跟了丁光耀這麼長時間,從來沒聽說過任何流言蜚語,彷彿這個人不存在似的。丁光耀對他也沒有任何說法,說明各方面比較滿意。 吳凱喝酒生猛,一口氣喝下去大半杯。喬巖明白他的心思,言語不會說,用這種方式來表達情感。拿起筷子道:“悠著點,今晚咱倆好好喝,這天氣喝酒再合適不過。” 吳凱遞上煙,雙手為其點燃,小心翼翼問道:“哥,看你心情不好,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喬巖長嘆一口氣,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好像沒一件痛快的,道:“也沒啥,工作上的一些事,丁書記不在,他們變得很猖狂。對了,丁晨的事辦完了?” 吳凱點頭道:“嗯,今天辦理了離校手續,回來的路上,聽丁晨他媽打電話說,估計下週就能去美國。” 喬巖提醒道:“這些事,除了咱倆聊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說,包括家人。” “放心吧,我明白。” 喬巖感覺,丁光耀要在回來之前把他兒子的事先搞定,沒有了親情的束縛,更能放開手腳大幹一番。 有時候想想,作為領導子女是比較可悲的。他們在物質上從來不缺失,從出生就是別人的終點,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得到了衣食無憂的生活,自然要失去什麼,親情的冷漠,或多或少存在每個成功人士的家庭。 丁光耀一直從事秘書工作,沒完沒了的熬夜加班,哪有時間回家陪妻兒。孩子最需要陪伴的階段完全缺位,家裡有他沒他一個樣。等有時間陪伴了,孩子已經不知不覺長大了。 丁晨本來和丁光耀關係不融洽,這一出國,更是雪上加霜,讓盡有的溫存消失得蕩然無存。父子之間的隔閡,還有可能消除嗎? 不光丁晨如此,王雅也是活生生的例子。父母親事業有成,風光無限,可家裡冷若冰窖,毫無感情可言,更談不上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喬巖感慨,他們家雖然普通,父母親非常平凡,生活不算富足,但從小就被愛包裹,溫馨而溫暖,以至於他和妹妹人格健全,陽光自信,向善向美,毫無煩惱。比起丁晨王雅,不知幸福多少倍。 而如今,他們經歷的問題在他身上顯現出來,一天到晚忙於工作,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與家人的交流越來越少,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無暇顧及,更別說其他事情了。 喬巖很害怕重蹈他們的覆轍,但這種情況很顯然無法避免。 “有女朋友了沒?” 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吳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憨厚一笑道:“還沒呢,在部隊接觸不到,退役了又忙著工作,沒時間去找。我家人倒是張羅過幾次相親,不是嫌棄我家窮,就是嫌我工作不好。不急,我還年輕,過兩年再說吧。” 談話中間,喬巖突然想到了徐歡,感覺他倆倒是挺般配的。隨即道:“我給你介紹個怎麼樣,醫院護士,長得不錯,條件一般。” 吳凱的臉唰地一下子紅了,靦腆地道:“啊?人家能看上我嗎?” “應該沒問題,啥時候我約你們見個面,只要你不嫌棄就行。哦對了,你應該就認識,徐歡。” 吳凱點了點頭,道:“就是她父親跳樓那個。” “嗯,嫌棄?” 吳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