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半,喬巖被鬧鐘吵醒,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還是硬著頭皮起床。自從跟了丁光耀,睡懶覺已經成了奢侈。 起床洗漱後,拉開窗簾外面還是黑黢黢的。來到丁光耀房間,對方居然沒起床。以往的話,他會開啟門留道門縫,看來,昨晚確實喝多了。 一直等到七點多,才聽到有了動靜。喬巖正準備敲門時,又趕忙把手伸回來。萬一裡面有其他人,現在進去是不是不妥? 正尋思時,門開了,看來是多慮了。進去後,他如往常一樣為其收拾東西,丁光耀突然問道:“陸區長醒來了沒?” 喬巖愣怔,他不可能去人家房間啊,趕忙道:“我現在過去看看。” 丁光耀攔著道:“算了,她昨晚喝得不少,讓多睡會兒吧,一會兒吃過飯回金安。” 看著丁光耀情緒不太好,喬巖不敢多言,沒借到錢,回去將面臨如何窘迫,可想而知。 這時,手機響了。喬巖看到是李冉,瞬間點燃希望,快步來到門外接了起來。 “喬巖,我爸同意了,不過不能以總部的名義借,他安排下面的四個子公司分別拆借,你趕緊安排人對接,今天就能辦。” 聽到此,喬巖感動得不知該說什麼,道:“李冉,真心感謝,謝謝了。” 李冉淡然地道:“謝什麼,同學一場,你能找我,我很高興。行了,你抓緊時間辦吧,其餘話以後再說。” “等等!” 喬巖沒有被喜悅衝昏頭腦,道:“李冉,你看能不能這樣,讓你爸安排下面的人給我們領導打個電話?” 李冉聽著雲裡霧裡,道:“什麼意思?” 喬巖道:“和你說實話,我不太想讓領導知道我在中間出力,要不他的面子往哪擱?” 李冉似乎明白了,笑道:“明明是你辦成的,為什麼還怕別人知道,豈不是白忙活了?”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隨後再和你解釋,反正不要讓他們知道就行了。” 李冉還是不理解,但尊重喬巖的意見,道:“好吧,我讓我爸再打個電話。” “再次感謝,有時間一定要來金安,我隆重設宴款待。” 李冉笑了起來,道:“行,等我不忙了一定去。” 掛了電話,喬巖興奮地跳了起來,不管怎麼樣,事情辦成了。 這時候,陸茜房間的門開了,只見她興奮地跑進丁光耀房間,高聲喊道:“光耀,剛才海豐集團總裁打來電話,讓安排人對接,他們答應借了。” “真的嗎,好好好,我這就打電話,讓他們現在就對接。” 聽到他倆如此高興,喬巖同樣很開心,他不指望邀功,在這時候甘願做幕後英雄。有了這筆錢,丁光耀就能暫時度過這次危機。 喬巖等陸茜出來後進去,看到丁光耀精神煥發,紅光滿面,瞬間恢復了元氣,一邊穿衣服一邊道:“你和馬長江密切對接,錢一到位立馬把工資發下去,順便把烤火費一併發了。哦不,從十月份起,每人每個月漲兩百元工資,這次就發下去。” 喬巖明白他的意圖,不僅要安撫民心,還要籠絡人心。 解決了錢的事,丁光耀心情不錯,回去的路上,破天荒地和喬巖攀談起來。還沒出夏州城,一個電話又讓他心煩意亂。 電話是市委書記馮開誠打來的,接通後就劈頭蓋臉訓斥,質問他的工作到底是如何做的,正值縣鄉換屆關鍵時期,前有職工舉報發不出工資,後有村民反映企業非法侵佔土地,一個小小的金安縣,鬧騰得如此歡快,是領導能力有問題,還是管理不得當,讓他儘快妥善處理解決,而且要拿處理意見當面向市委彙報。 倆人通話時,喬巖聽得十分清楚,馮開誠很為惱火,講話毫不客氣,所說應該是福田鎮村民聚集鬧事一事。 這通火,發得有些莫名其妙,明知道丁光耀在京城培訓,縣長江國偉主持工作,卻把板子打到丁光耀身上,多少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上級領導才不管這些,冤有頭債有主,誰讓你是縣委書記。 透過後視鏡,喬巖看到丁光耀臉色烏青,憤憤不已。自從他來了金安縣,似乎就沒順當過。一件接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接踵而至,而且事與事之間都有連貫性,目標也很明確,就是在針對他。 倘若丁光耀來金安後什麼事也不做,與當地利益集團打成一片,或許一切平安無事。真因為他強有力的改革步伐,觸動了本土利益集團的瘋狂反撲。好在他背後有林福東罩著,若不然早就被趕出金安縣了。 這次福田鎮村民鬧事,很明顯是有人在背後煽動。目的是阻止華安公司落戶福田鎮,也是為丁光耀取締煤礦而洩私憤。 這時候,如果丁光耀服軟,之前所做的一切付之東流,要是來硬的,正中下懷,躲在背後的操控者巴不得把事情鬧大,看他如何解決。 丁光耀將手機重重扔到一邊,擰開水杯喝了口濃茶,問道:“這件事怎麼解決?” 喬巖以為是聽錯了,可車上除了司機沒其他人,回頭疑惑看著他道:“丁書記,您是在問我嗎?” 丁光耀看了一眼,沒有回應。 之前,喬巖一直扮演著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