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王雅沒有因為父親的事壞了心情,道:“前兩天你在京城了?” 聽到她對自己的行程瞭如指掌,喬巖並不奇怪,道:“怎麼,程處向你告狀了?” 王雅目視前方手握方向盤,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嗲聲嗲氣地道:“怎麼,吃醋啦?” 王雅性子再倔強,骨子裡還是小女人。那洋洋得意的小表情,好像十分迫切得到喬巖吃醋的回應。換句話說,滿眼都是喬巖,容不下其他男人。 喬巖故意搓了搓手臂,呲牙咧嘴道:“酸死了,以後能不能別用這種語調說話,雞皮疙瘩掉一地。” 王雅立馬恢復了本性,上來就是一拳,扯著嗓子道:“臭熊,人家好歹是女人,偶爾撒一下嬌不可以嗎?” 喬巖樂得前仰後翻,連連道:“我可沒把你當女人,咱倆是哥們,撒嬌和你男朋友撒去!” “我呸!不解風情的傻玩意兒。告訴你啊,程前可在追我了,萬一我哪天不高興,就嫁給他了,然後合起夥來欺負你,哼!” 喬巖好奇地問道:“他和你說什麼了?” 王雅眼睛一斜,咬著嘴唇白了眼道:“就不告訴你,急死你!” “不說拉倒,我還不懶得聽呢。” 喬巖太瞭解王雅了,肚裡藏不了話,心裡壓不了氣,誰要惹著她了,絕對不過後,當場就報仇。如此直爽的性格,幸虧是女人,要是男人的話,估計少不了社會毒打。 果然沒猜錯,還沒過一分鐘,王雅主動說了起來:“那天在樓裡碰到他,我正忙著呢,死活拉著要說事,然後就說你了。說你為了壓他一頭,故意把黃書記的好友抬出來,弄得他很沒面子。還說有機會要請你吃飯,把上次的事說清楚。” 喬巖雖不瞭解程前,但兩次見面對他印象很深刻。官職不大,官癮很大,可能是經常在領導身邊的原因,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態,裝腔作勢,狐假虎威,而且又尖酸刻薄,詭計多端。這樣的人,為了目的可以不擇一切手段。 如此性格,將來能是當大官的料,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俗話說,好人不當官,當官沒好人,此話一點都不假。在風雲詭譎的官場,明箭難防,暗箭難躲,勾心鬥角,互相博弈,在這樣的環境下,只有那些心狠手辣,殺伐決斷的人才能生存下去。要是處處顧忌顏面,心慈手軟的人,還不等亮出獠牙就被人幹趴下了。 喬巖顯然介於兩者中間。在大是大非面前,做事毫不猶豫,乾脆利落,但在日常環境中,情感的天平總能佔據上風,讓他無法斷離,難以做出背叛情感,出賣情誼的事情來。 就拿蔡小虎的事來說,辦完案和他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可後續的發展,讓他陷入了泥淖。最直接的就是佳佳,如此沉重的包袱甩給他,留也不是,送也不是。他不知道當前的選擇到底正確,目前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這點,喬巖不如王雅。如果當初聽她的勸報警,把佳佳交給警方,也就沒這麼多麻煩事了。可這裡面牽扯著太多情感,沒有經歷過的人無法理解他和蔡小虎的關係。當初之所以能輕鬆辦下來,得益於蔡小虎主動認罪,要不然以他的性格,估計這會兒也死不承認。 對於程前,喬巖談不上好感,出於本能的不喜歡。道:“你覺得這人咋樣?” 王雅眉頭一蹙道:“你啥意思?” “沒啥意思,就是閒聊唄。” “呃……沒啥好感,太油膩。” 喬巖笑道:“啥叫油膩,人家挺斯文儒雅的啊,可比我這大老粗山漢強太多。再說了,他年紀輕輕就是副處,說不定一外放直接縣委書記。我等只有仰望的份,這輩子不可能達到那個高度。” 王雅白了眼,沒好氣地道:“人們常說,戴眼鏡的都是悶騷男,程前就是這樣的人,外表光鮮亮麗,內心骯髒不堪。我聽說,他玩弄了不少女人,有的是他追的,玩膩了一腳踹開換別的。有的是女的主動往上貼,長期保持著不正當關係,太噁心了,我聽著都想吐。” “俗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他領導就是那樣的人。上次不知聽誰說了一嘴,說他在全國各地有一百多個情人,好傢伙,不可想象,難以置信。這種敗類,紀委真應該好好查查。” 喬巖異常震驚,趕緊打住道:“王雅,你可別聽風就是雨啊,和我說什麼都行,別和外人議論領導,小心惹禍上身。” “廢話,還用你說。我才懶得管他們的閒事了,也就和你瞎聊。對了,我還聽說了,林福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在景陽市的時候,情人遍佈各個單位,這才到了組織部幾天,又和部裡的人好上了。據說他就喜歡年輕的,尤其喜歡剛生過孩子的少婦,媽呀,簡直是人渣!” 這番言論再次顛覆三觀,喬巖警覺地問道:“這是從紀委內部傳出來的?” “嗯,幾個同事下鄉時在飯桌上閒聊,我聽到了。” 這不是個好兆頭。如果紀委內部已是滿城風雨,說明已經被人盯上了。不過像他這個級別的人物,省紀委還差辦不了,要到中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