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康波長處,他不假思索問道:“請哪個領導?不同領導有不同喜好,這得按照他們的胃口對症下藥。” 喬巖停止腳步道:“應該是孔副省長,組織部林部長有可能出席。” 康波想了想問道:“孔省長我伺候過,林部長還沒。按理說,林部長級別更高,那按誰的喜好安排?” “這……按孔省長吧,他是主角,找一個僻靜的地方。估計還有其他領匯出席,目前還不清楚。” 康波立馬道:“這種事可不能含糊啊,幾個人,都有誰,什麼級別,必須準確告訴我,否則無法安排。” “我真不知道,領導沒多說,人肯定不會太多。” 康波有些難為情,考慮片刻道:“你先去忙吧,我先打聽一下,晚上見面了再說。” “好。” 從車站出來,喬巖就近去了趟超市,花了他將近兩個月工資買了一堆東西,想想都肉疼。好不容易來一次省城,必要的人情來往還是要走動的。 第一個人,喬巖先聯絡了張桂枝。 張桂枝接到他的電話比較意外,本來是拒絕的,架不住對方的真誠,只好同意見面。 按照提供的地址,喬巖在一箇中高檔小區見到了張桂枝。比起之前見面,她憔悴了不少,沒有了以往的闊太形象,迴歸了普通人的生活。 進了家門,雖沒別墅闊氣,倒也中規中矩。以張桂枝的實力,想要買下這個小區的房子估計夠嗆,不出意外和蔡小虎還有一定千絲萬縷關係。如今他不在紀委了,懶得去追究。將給她女兒買了一堆玩具零食放下,主動問道:“孩子去上學了?” 張桂枝將水端到跟前,坐在對面緊張地搓著手道:“喬主任,蔡小虎都那樣了,你還揪著不放嗎?求求你了,放我們娘倆一條生路吧。” 喬巖剛要說話,看到張桂枝脖子上有傷痕,好像被指甲抓過的。而且她的穿著有些異常,大夏天的居然穿著長袖。他疑惑地問道:“你脖子上的傷……” 張桂枝掩面而泣,正好袖子滑了下去,露出大面積的傷痕。喬巖似乎意料到什麼,關切地問道:“蔡小虎的家人找過你嗎?” 張桂枝泣不成聲,情緒激動地指著喬巖怒吼道:“都是你,把我們害成這樣,給我滾出去!” 在這件事上,喬巖不知該如何解釋,略表歉意道:“你要這麼說我無言以對,可以這麼理解,但我不過是辦事的,很多事身不由己。曾經和你說過,蔡小虎的案子是省裡盯著的,不是我辦就是別人,如果真換做別人,他們下手肯定比我更狠,你能不能在這裡坐著還是另一碼事。” 張桂枝不是胡攪蠻纏之人,哭了一會兒,擦掉眼淚道:“昨天晚上,蔡小虎的老婆,還有他兒子找到我,在街上就把我打了一頓。要我把蔡小虎的錢交出來,如果不給要我女兒的命。凡是蔡小虎的東西都已經查抄了,他們還要趕盡殺絕,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發生這種事,意料之中。喬岩心切問道:“你沒有報警嗎?” 張桂枝一聲冷笑,道:“有什麼用,他們現在都不要臉了,警察能保護你一次,還能一直保護你嗎?我想過了,等蔡小虎的案子宣判後,把這套房子給他們,我就帶著女兒回老家了。如果你能見到他,告訴他我會等他。” 聽到這裡,喬岩心裡五味雜陳。看得出,張桂枝和蔡小虎感情不一般,是個重情重義之人。道:“我現在調離紀委了,也見不上,但我會想辦法轉達你的意思。回老家暫避也好,留在南江也行,如果有什麼給我打電話,我會竭盡所能幫你。” 張桂枝用異樣眼神打量著他,黯然神傷道:“你為什麼這麼幫我?” 喬巖避開眼神,舒了口氣道:“說實話,蔡小虎雖有問題,但我很敬佩他。在留置時期,我們聊了很多,如果他沒事的話,很有可能成為朋友。最後一次見面,他叮囑我,一定要照顧好你們。我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也算是兌現朋友之間的承諾吧。” 說到此,張桂枝的眼裡撲簌簌流了下來,哽噎著道:“事已至此,有些話能和你說。蔡小虎和他老婆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而且兩個孩子都不是他的。他為什麼對我如此好,又疼愛女兒,這才是他唯一的種啊。” 聽到這個離奇的事,喬巖吃驚不已,難以置信問道:“真的嗎,怎麼可能。” “他親口和我說的,說他老婆根本沒有生育能力,兩個孩子都是抱養的,老二蔡強是她老婆親妹妹的兒子。他很早就想離婚,但為了仕途,不得已維繫早已破敗的婚姻。” 喬巖恍然大悟。留置期間,蔡小虎閉口不提他妻兒,反而對張桂枝和女兒格外上心,冒著很大風險見了一面。如果真是如此,也就解釋通了。或許在趙家人眼裡,蔡小虎始終是外人。 張桂枝繼續道:“上次蔡小虎和我見面時,和我交代了很多事。他說,如果有人找我麻煩,就讓我找你。如果你也不幫忙,就讓我把箱子裡的東西交給省紀委。” 蔡小虎果然留了一手,但沒想到會讓張桂枝找他。他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