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曲江海紅著臉過來了。小心翼翼問道:“怎麼了,有急事嗎?” 喬巖也不知情,但猜測與今天趙光明葬禮有直接關係。笑了笑道:“不太清楚,您進去吧,待會丁書記就要休息了。” 關於公安局的現行情況,喬巖明顯感覺到,丁光耀很不滿意。前段時間出了那檔子事,讓金安縣名聲掃地,形象大跌,被上級掛號督辦,簡直奇恥大辱。 最後處理結果調走了原局長梁東昇,換了個曲江海,也是個兩面三刀的人。導致群體性事件直接發生人鄧海鵬,非但沒受處分,反而上升到政委,如同吃了般噁心。 現任常務副局長徐文濤,丁光耀原本想讓他上局長位置了,事與願違,未能如願。如今,曲江海和鄧海鵬鬼混到一起,把徐文濤的權力直接架空,完全施展不開拳腳。 丁光耀提到的“四差”,每一項都和公安有一定關係。國家機器不握在手裡,任何事推動都困難重重。即便聽他安排調遣,但內部有內鬼,與外面裡應外合,很多事還不等實施就暴露了。 要想控制公安局,拿掉鄧海鵬是當務之急。 喬巖才看到白雪七點多時給他發過微信,問他吃飯了嗎。那時候飯局還在進行,忙得顧不上回。現在已經快十點,尋思了良久,回道:“不好意思,剛看到,吃過了,你呢?” 白雪很快回了過來:“沒吃呢,你在哪呢?” 她來金安了?要不怎麼會問在哪。回道:“在賓館了,老大還有客人。怎麼還沒吃?” 白雪給他發來一個位置,喬巖點開一看,居然在金沙河畔附近,果真來了,他心裡又驚又喜。對方七點多發的資訊,說明早就來了,而且等到現在。想到此,他有些懊悔加心疼。回道:“等著,馬上到!” “不急,先忙工作。” 喬巖有些站立不安了,焦急探頭觀望丁光耀房間,突然覺得時間太漫長,這麼久還沒出來。他腦子裡還想著另外一件事,宋文琦已經抵達金安縣,按照丁光耀指示要全程陪同,可白雪突然出現,他該如何是好。 正躊躇著,曲江海出來了。只見臉色凝重,極不自然。與他微微笑了笑,闊步離去。 喬巖敲門進去,把房間收拾了下,沒有打擾一直打電話的丁光耀,關上門快速離去。 由於喝了酒,喬巖沒有開車,把公文包丟到車上,換上提前準備好的運動鞋服。他喜歡把工作和生活分開,本來就勞累了一天,還穿著襯衣皮鞋,只會心情更加壓抑。換上寬鬆舒適的運動服,整個人都倍感輕鬆。 見白雪之前,他要先搞定宋文琦。丁光耀安排的事就是天大的事,必須不折不扣完成。但白雪今晚造訪,兩件事比較起來,他在努力尋找平衡點。 他給關宏志去了電話,那邊正喝酒歡唱,催促著讓他趕緊過來。喬巖委婉撒了個慌,說家裡有事,晚上就不過去了,明天一早過去見面。 關宏志沒有難為其難,爽快答應。搞定此事,喬巖打了個計程車,心急如焚趕到金沙河畔。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白雪。 只見她依然穿著潔白的長裙,黑黝黝的長髮瀑布般自然垂落。安靜地坐在燒烤攤桌前,望著波光粼粼的河面。 相比起北方女孩,白雪的側顏沒有那麼立體,小巧的鼻頭微微翹起,鵝蛋般的臉頰在燈光的照射下更顯得白皙嫩滑,深邃而清澈的眼睛帶動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甚至迷人。 她的美,婉約而靈動,優雅而恬靜,彷彿置身於山水畫中,手執油紙傘,身披青鳳裘,煙雨濛濛,泛舟而上。這種絕美的畫面只在夢裡出現過,地處黃土高原的金安縣,無法呈現詩畫江南的唯美意境。 喬巖站在橋頭,視線穿過來來往往的人群凝視著左顧右盼的白雪,或許是心有靈犀,白雪驀然回首,目光不期而遇,緩緩起身,雙手下垂,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明亮的眸子寫滿期待和嬌羞,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喬巖從幻境中醒來,快步走到跟前笑著道:“對不起,工作忙,實在不知道你會來,要不然……你還沒吃飯吧,想吃什麼?” 白雪將滑落的頭髮捋到耳朵後邊,抬頭望著他,撇了撇嘴道:“來了你地盤上了,聽你安排。” 不知是對方太漂亮,還是自己不自信,喬巖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匆忙移開極其不自然道:“哦,呃……那咱們吃燒烤?” 白雪被喬巖緊張慌亂的神情逗樂了,嫣然一笑道:“行啊,我隨意。” 來到經常去的燒烤攤,喬巖搬了張桌子放到河邊,用紙細細地擦了一遍,白雪放下包,雙手抹著裙子緩緩落座,陣陣清香撲鼻而來,讓本來有些慌亂的喬巖更加神魂顛倒,拿著選單胡亂點了一通,眼神遊離問道:“喝酒嗎?” 白雪手託下巴凝望著他,點了點頭。 喬巖愈發不自然,掏出煙點燃壓制狂跳不止的心。想起那次在漆黑的小屋裡的深情一吻,渾身都在燥熱。這一瞬間,他似乎找到了初戀的感覺,當初和葉婷在一起時都沒如此緊張過。 白雪被喬巖滑稽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