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松言辭義正,大義凜然,而曲江海快急瘋了,近乎用哀求的語氣道:“陳書記,我沒法和你比,你能量大,腰桿硬,而我是剛剛調過來的。來之前金安縣發生了什麼事你是知道的,下來時領導一再叮囑我,金安縣決不能再出事。我這沒背景的,真不敢和領導對著幹。” “這件事,我覺得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控制在可控範圍內,如果過了今晚,事情一旦擴散開,就沒法收場了。” 陳雲松一聲冷笑,輕蔑地道:“江海啊,聽說你當年為了追擊逃犯從樓上摔下來,立了個二等功,怎麼現在這麼沒骨氣?本來你做的有理,如果放了顯得你沒理了。再說了,有什麼可怕的,丁光耀能決定了你的去留嗎?你是由市公安局提名,市政法委批准下來的,這點你要搞清楚。” “另外,這起案子我已經透過專報上報市政法委了。對一些重要事情,政法委會向市府兩辦及時傳送,不出意外,市裡的有關領導已經知道此事了。現在放人,來不及了。” 曲江海一個趔趄,萬萬沒想到陳雲松如此陰險狡猾。同時也看清了他的真面目,露出鋒利的獠牙直奔丁光耀。 見曲江海不說話,陳雲鬆放緩語氣道:“江海,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這件事就得這麼處理。案子雖小,危害極大,你就安安穩穩坐局長位置,過渡個一年半載,去省廳發展。有海鵬兄弟在,還愁你的前途嗎?” …… 凌晨1:30,京城。 丁光耀已經接到市委辦電話,核實今晚發生的事情。如果屬實,要向市委主要領導作出情況彙報。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沒想到事情已經傳到市裡。用不了多久,省裡也會知道。 丁光耀少有的心煩意亂,坐立不安。事情雖小,影響惡劣,關鍵是噁心人。他已經把喬巖的一包煙抽完了,絞盡腦汁想著對策。可這如同一個死局,放與不放都已造成無法挽回的影響。 喬巖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把沖淡的茶葉倒掉,又沏了杯新茶。端到跟前試探地道:“丁書記,您不覺得這事蹊蹺嗎?” 丁光耀手指捏著眉心,焦躁地道:“有什麼就趕緊說。” 喬巖清了清嗓子道:“您平時在金安時,劉哲晚上還要偷偷跑回市裡,具體幹什麼,我不太清楚。您現在到京城培訓,就等於給他放了長假了,那為何會出現在金安縣?” 丁光耀停止手上的動作,抬起頭看著他示意繼續往下說。 喬巖繼續道:“據我瞭解,劉哲在金安縣沒有朋友,最多和司機在一起玩玩。任部長的司機是王剛本地人,社會關係比較複雜,我聽說他就經常賭博。有沒有可能,這是有人做的一個局,故意讓劉哲上套,然後借掃黃抓賭之名把他抓起來?” “劉哲之前和我說過,他很缺錢,之所以會跑回金安,今晚的賭資一定很大,想著撈一把。叫他的人,不出意外就是王剛。王剛又不傻,肯定不會把自己弄進去。我聽說除了他們幾個,還有社會上的,裡面當中肯定有了解這個局的人。” “所以,我分析,有人提前知道了掃黃抓賭行動,然後把劉哲拉過來一起玩,而且把賭博的地點選擇宏圖國際大酒店,而不是經常聚眾賭博的金都娛樂城,這就更有指向性了,說明這是一起徹頭徹尾有預謀的陰謀。” 喬巖的分析,讓丁光耀有所啟發,尋思了良久道:“那你覺得是誰?” “呃……是誰我不敢隨便亂說,但查一下金都娛樂城今晚有沒有事大概能猜個七七八八。如果也查到了什麼,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如果一個都沒查到,或查出雞毛蒜皮的事,這就值得玩味了。” 得知訊息後,丁光耀已經有預判,喬巖這麼一說,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抬手一指道:“你馬上給童偉打電話,讓把今晚行動情況彙報過來。” 二十分鐘後,掃黃抓賭行動情況發了過來。果然不出所料,金都娛樂城沒發現一起違法行為。丁光耀翻看了兩遍,將情況彙報丟掉一邊道:“關於金都娛樂城,我是有所耳聞的。你是當地人,具體說說。” 喬巖遞上煙,又放肆地自己點燃一支,道:“金都娛樂城是蔡小虎兒子蔡強開的,這您應該知道。除了這家,還有幾家大型的洗浴城也都是他的。能做這麼大,沒人罩著肯定是不行的。蔡強養著幾十個打手,上次我還沒抓進去過,要不是梁航出手,估計正常出來夠嗆。” “娛樂城,主營業務就是KTV和酒吧,生意特別火爆,畢竟金安縣夜生活太過單調,他那裡裝修奢華檔次高,成為眾多青年男女的首選之地,據說不少領高幹部也經常出入那裡。” “據我朋友說,除了娛樂專案,裡面還設有賭場。賭資特別大,不乏一些有錢老闆和富二代。如果沒錢沒關係,有人會現場放高利貸,很多人就被套進去,傾家蕩產。據說有個拆遷戶,當天拿到80萬補償款就進去賭博了,輸光了不說還倒欠50多萬。” 喬巖說完,丁光耀若有所思問道:“你剛才說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