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早飯的時候,丁光耀接到市委辦電話,通知下午召開市委常委會擴大會議,要求各縣書記參加。 帶隊來京城培訓,丁光耀是和市委請示彙報過的。現在突然讓回去開會,難道和昨晚的事有關係? 他本來還有其他安排,突然打亂了節奏,只好改變行程,讓喬巖立馬訂機票,中午時分趕回了景陽市。 以往慣例,領導從這邊出發,喬巖會提前聯絡司機在機場等候,現在劉哲出了這檔子事,總不至於讓丁光耀打計程車吧。原本想給機關事務管理中心打電話重新派司機,考慮到對方的感受只好作罷。給好友魏遠打了個電話,暫時開私家車接送。 出了機場,一輛紅色的思域開了過來。路上,喬巖已和丁光耀提前溝透過。看著貼滿拉花的車子,丁光耀眉頭緊蹙,遲疑了下鑽了進去。沒想到一股濃郁的香水味,喬巖想死的心都有了,一路上橫豎看魏遠不順眼。 到了家,丁光耀下了車道:“下午不用管,我自己去市委。” 喬巖長舒了一口氣,痛罵道:“你他媽的從哪弄來的車,看把我們領導給難受的,還弄一身香水味,待會兒回家怎麼解釋啊。” 魏遠沒好氣地道:“你也沒說是你們領導啊,就說接一個人。我的車進修理廠了,這還是臨時借我女朋友的。” 喬巖滿臉驚喜,追問道:“有女朋友了?什麼樣式的?” 魏遠得意地道:“一中學老師,長得老帶勁了,還是市裡的,瞅個週末,叫上旭東,一起搓一頓。” 說起趙旭東,喬巖還沒給他打電話。這回算是沾了劉哲的光了,真要弄進去,指不定啥情況了。 “不行了,我得趕緊回去,主任安排我今晚準備一桌飯,我們局長他媽七十大壽。你呢,要不和我一起去?” 喬巖跳下車道:“忙你的去吧,我還有事呢。” “行,回聊。” 魏遠走後,喬巖站在大太陽下滿頭冒汗。八月的景陽,迎來一年當中最炎熱的時候。一時間,不知該去哪。他在景陽朋友同學少,連個落腳地都沒有。之前王雅在,還能找她說說話。還有,丁光耀也沒說開完會後的行程啊,是返回京城還是回金安,還是乖乖等著吧。 想到安排的事,喬巖躲到樹蔭下拿出手機,打給了吳凱。 接到他的電話,吳凱異常興奮,告知他前天剛退伍,今天回景陽辦點個人事。事情就這麼湊巧,倆人約定在市委後面的茶館見面。 半個小時後,吳凱精神抖擻跑了進來,看到喬巖開心地道:“喬主任,我還打算去金安縣找您一趟呢,沒想到您主動聯絡我,實在不好意思。” 吳凱和喬巖身高差不多,可能是當兵的緣故,身姿更挺拔一些。落座的時候,習慣性抬頭挺胸,雙腿微開,雙手放到膝蓋上,這種習慣,可能很長一段時間改不了。 此外,他面板黝黑,長相周正,笑起來牙齒潔白,與膚色形成強烈反差。留著板寸,穿著一身黑,倒有幾分保鏢氣質。 人與人之間,講求緣分。喬巖第一次見吳凱時,就莫名的喜歡,或許是對軍人天然的崇敬,和他父親從小教育有一定關係,之後的合作更讓他對其好感十足。人品好,執行力強,這就是最難得的品格。 喬巖掏出煙,抽出一根把整盒丟給他,問道:“你家哪的啊。” 一番詢問後,吳凱一五一十回答。他是本省東明市人,父母親是農民,家中兄妹兩人,妹妹在南江師範大學上學。問其退伍有何打算,他說還沒想好,父親讓他去省城投奔二姑,去鋼鐵廠當工人。 盤問了一圈,喬巖相信他說得都是真話。但丁光耀要求嚴苛,還得去他家實地看一下。道:“吳凱,咱倆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投緣的,我給你找個工作,不知願意不?” 吳凱頓時兩眼冒光,重重點點頭道:“我願意!” 喬巖笑道:“你也不問是什麼工作就說願意,當保安行嗎?” 吳凱憨厚地撓撓頭道:“您是領導,跟著您肯定差不了,不管幹什麼都樂意。甭說保安,給您開車都行。” “我一個芝麻小官,那有什麼資格配專職司機。不過猜對了,不是給我開車,給我們領導。” 當得知是給縣委書記開車時,吳凱激動地雙手在腿上來回搓,激動之情溢於言表,興奮地道:“謝謝喬主任還惦記著我,我永遠是您的兵。” “彆著急謝我,我說了不算,還得領導認可你。這樣吧,你回去準備準備,先把簡歷發給我,再把近照發一張,合適的時候我和領導說,到時候會面見。” 吳凱猛地起身敬了個禮,喬巖連忙攔著道:“你都退伍了,再說是公眾場合,以後別這樣了。你先去忙吧,等我電話。” 吳凱走後,喬巖坐在茶館一直等到六點,也不見丁光耀聯絡他。按理說,會早該開完了,這是晚上不回去了?那他該怎麼辦,繼續等還是回金安,一時拿不準主意。 正想著,丁光耀來了電話。他趕忙起身接了起來。 “晚上來我家吧,張書堂出院了,今晚家宴款待他。” 丁光耀在一步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