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菲這麼一說,白雪順勢望過去,臉頓時憋得通紅,慌忙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著,從包裡取出紙巾,試圖要擦,卻又縮了回來。塞給他羞愧地下了車。 喬巖下車狠狠瞪了大笑的喬菲一眼,道:“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喬菲趕忙收起笑容,衝著他吐了下舌頭。 白雪看了一圈發現不是她家小區,執意要回去,說距離這裡不遠。喬巖正好也要返回酒店,與喬菲道別後,相跟著離開。路上,喬菲來了微信:“哥,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奧利給!” 睡了一覺,白雪已經酒醒,看到喬巖在笑,疑惑地問道:“你在笑什麼?” 喬巖慌忙收起手機道:“沒什麼,你沒事了吧?” 白雪雙手提著包搖了搖頭,道:“對不起啊,可能是喝多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 喬巖大大咧咧道:“沒事,這風一吹都快乾了,不信你看。” 白雪果真瞄了一眼,又匆忙移開,不好意思抿嘴一笑,昂起頭輕撩頭髮望向遠處,片刻道:“你來京城居然不和我說,是想要給我個驚喜嗎?” 喬巖點燃煙,看著她道:“我原以為喬菲沒回來,結果……不說了,你呢,現在好點了嗎?” 白雪淡然一笑道:“本來就沒什麼,我和他其實很早就分手了,只不過沒說出口而已。這次回來,主要是合租的房子到期了,把東西收拾一下,有用的帶到臨江,沒用的寄回老家。如果不出意外,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這座古老而神秘的城市,有的人是無盡嚮往,而有的人卻在想方設法逃離。白雪是思想獨立的人,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在外人眼裡,認為她選擇了一條無法理解的路,對她而言,何嘗不是自己所向往的呢。 “你多會兒回去?” 白雪朦朧著眼睛,若有所思道:“後天吧,明天去看一下我的老師,順便辦辦手續。省委組織部把水泉鄉確定為幫扶點,領導要下來調研,可能要批一筆資金,用於發展農業專案。他們想搞農業大棚,我的意見是改成花圃,臨江縣畢竟是旅遊大縣,而且要準備開發水泉鄉,既然打造度假山莊,那就搞點不一樣的。我不反對現代化農業,但實在太多了,同質化太嚴重,誰家都在搞採摘園,最後會搞死的。” 談起工作,白雪彷彿換了個人,她獨到的眼見和異於常人的思維,已經凸顯當領導的潛質。有的人,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明年,她不需要走漫長的征途,直接就到縣委副書記位置上,如此之快,難以想象。 喬巖附和道:“你的這個想法很新潮,也很獨特。真要按你的意思做下去,關鍵是說服領導。我們那邊的領導幹部,思維比較僵化,思想極其保守,他們覺得種花遠不如種菜來得實在。” “嗯,我的報告已經遞交給縣委王書記了,他說要上會研究,很快就有結果。” 倆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到了小區門口。白雪停止腳步,微微笑道:“到了,時間太晚了,房間是合租的,就不叫你上去了。喬巖,你的心思我懂,謝謝你能喜歡我。說心裡話,我對你也挺有好感的。不過,我不想立馬再開始一段感情,還沒做好思想準備。另外,這兩年我想以事業為重,不想因感情而分心,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喬巖愣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這是間接地拒絕他的追求,儘管從來沒說出口。心頭湧現一股挫敗感,依然鎮定自若道:“沒事,我等你。” 白雪搖了搖頭道:“不要等我,我不值得你等。怎麼說呢,我是女人,卻不懂得女人的浪漫,更不會像別的女人撒嬌賣萌,骨子裡還是挺男人的。我想,沒有哪個男的會喜歡我這種性格吧。” “不怕你笑話,我們家特別窮,我父親是個鐵匠,我母親是小兒麻痺,從小就有殘疾,我作為家裡的老大,從小就很自立。和爸爸一起打鐵,去地裡幹農活,什麼都幹。所以,我和蘇楠即便走到了一起,註定是悲劇。” “我聽喬菲說過,你剛剛結束了一段長達五六年的感情,女方家條件很優渥,你家當然也不差。我們同病相憐,更應該冷靜對待,如果匆匆忙忙又開始一段感情,對誰都是不負責任的。” 喬巖眼神有些凌亂,很顯然觸動了他。白雪越是如此沉著冷靜,愈發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頷首道:“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白雪露出燦爛的笑容,眨動明亮的眸子道:“當然是啊,能認識你特別開心,就如喬菲所說,這就是緣分。上次如果不是你,我或許都沒命了,這份情我一直記在心裡。” 喬巖把抽了幾口的煙丟在地上踩滅,抬頭道:“行,那我們就先從朋友做起,彼此給對方一些時間。” 白雪伸出了手,喬巖沒有接,猛地將對方拉進懷裡,溼熱的嘴唇貼上去,瘋狂地親吻起來。 白雪開始還試圖阻攔,雙手慢慢地放在腰間,緊緊地抱住了他。 短暫的溫存後,喬巖依依不捨移開,看著她的眼睛又親吻了下,鬆開後退一步,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