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辦公室,姜麗芳主動為他沏好茶,端莊坐在辦公桌前打量著他,似笑非笑地道:“喬巖,事情既然發生了,就要坦然面對……” 喬巖連忙打斷道:“姜縣長,這話聽得都快起繭子了,我沒事,挺好的。” “那就好,本來今晚想叫你一起吃個飯,臨時有了事,那就改天吧。鄉鎮也不錯,我在下面待了將近二十年,當上副書記時,已經快四十了。比起我們,你還算快的。” 姜麗芳頓了頓,繼續道:“如今姜甜考上了市文旅局,估計很快就能上班。對於你們的事,你是怎麼看的?” 喬岩心裡咯噔一下,看著她道:“姜縣長,有什麼您就直說吧。” 姜麗芳避開眼神,清了清嗓子道:“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聽聽你的想法。甜甜去了市裡,你在金安,又到了廣安鄉,以後肯定是聚少離多,這是很現實的問題。還有,甜甜出去了不可能回來了,假如你們結婚後如何安排,不要覺得很遙遠,這些事就在眼前。” 喬巖平靜地道:“我暫時沒想過這些,您的意思,我這輩子就在廣安鄉了?” “不不,我從來沒這樣想過,但是兩地分居的日子是很痛苦的。我和我丈夫就如此,雖然在一個縣,幾十年就是週末能見個面,忙得時候一個月都見不上。我能看出來,姜甜對你很依賴,也非常愛你,就怕她做出什麼傻事。考上編制很不容易,還是在市裡,所以,不管怎麼樣,你不能拖她後腿,更不能讓她做出不理智的選擇。” 姜麗芳以如此強勢決絕的口吻說話,喬巖聽了很不舒服,要不是她是姜甜的姑姑,才不管她是副縣長,直接懟回去。隱忍著道:“您直接說您的想法吧。” 姜麗芳靠著椅子雙手交叉,沉默片刻道:“我沒什麼想法,只是提醒你而已。甜甜大學剛畢業,涉世未深,且比較單純,當初你們在一起,我……算了,不說了。我問你,佳佳又是怎麼回事?” 喬巖耐著性子道:“這件事我已經解釋過,我堂姐的孩子……” “撒謊!” 姜麗芳疾言厲色打斷,坐起來道:“你家的情況我都摸清了,你確實有個姑姑在山東,但你堂姐還沒結婚,哪來的孩子?現在外面都在傳,佳佳是你的私生女,你能給出合理的解釋嗎?我們姜家門風向來很正,容不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喬巖噌地站了起來,眼神凌厲地看著她道:“這是什麼意思,你在調查我,還質疑我的人品?” 姜麗芳絲毫不退縮,開啟氣場,咄咄逼人道:“我沒質疑,但你說謊在先,為什麼要撒謊,佳佳到底是誰?” 喬巖咬了咬嘴唇,剋制情緒道:“姜縣長,佳佳是我領養的孩子,之所以撒謊,是不想讓別人誤會,有些事我不能說。如果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我不會理會,但你這樣懷疑我,不可思議。還有,這件事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說,怎麼,你也覺得我落魄了,配不上你們家姜甜了嗎?” 姜麗芳噎得說不上話來,眼神有些凌亂,故作鎮定道:“我可沒這意思,雖然現在提倡自由戀愛,但不能讓我家甜甜稀裡糊塗嫁給你。好,就算佳佳不是你私生女,先把這事放一邊,據我瞭解,你的感情史比較混亂,聽說王縣長的女兒,還有白雪都有過情史,是嗎?” 喬巖徹底繃不住了,這才幾天功夫,不利他的謠言已經四起,關鍵是姜麗芳的態度,之前和顏悅色,客客氣氣,現在立馬變了個人,盛氣凌人,頤指氣使,極其現實。早已忘記她能爬上來是靠的誰,早知如此,當初絕不會冒著巨大風險去幫她。 還有,喬巖斷然沒想到,最先向他發難的居然是“自己人”。姜麗芳一個字沒提,句句逼著他和姜甜分手。他不再退縮,直截了當道:“姜縣長,當初我為什麼幫你,你心裡應該最清楚,如果不是姜甜,我不可能和你有任何交集。現在你上位了,我落魄了,立馬就翻臉不認人,拿一些子無虛有,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說事。誰沒有感情史,何況這些事我都和姜甜說過,她本人,她爸媽都沒說什麼,輪得著你指手畫腳嗎?” “是,我現在混得不如從前,難道一輩子就這樣嗎,未必目光太短淺了吧。我們的事我們自己選擇,不需要外人插手。如果她提出分手,我認,但是你想從中作梗,對不起,我不認識你,你也沒資格和我說話。” 喬巖的話刺激到姜麗芳的敏感神經,頓時臉色漲紅,氣得發抖道:“喬巖,知道和誰在說話嗎?我能當上副縣長,就憑你?哼哼,太看得起自己了。一個小小的秘書,跟了丁書記幾天,就覺得神通廣大,目中無人了,不要把自己太當回事。” “還有,甜甜雖不是我親侄女,勝似親侄女,這麼多年我拿她當閨女看,她的婚姻大事我能坐視不管嗎。本來對你有好感的,就憑剛才一番話,讓我大開眼界。告訴你,過不了我這關,休想得逞。” 萬萬沒想到姜麗芳是這種人,喬巖不由得冷笑起來,道:“姜麗芳,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