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巖叫上王天澤來到衛生院急診室,只見倆人在病床上躺著,王大海腦袋用白紗布包裹著,從領口到胸前,密密麻麻的血點,像是流了不少血。王老四則在那裡痛苦呻吟著,醫生和護士手忙腳亂忙活著,操控著各種儀器。 王老四用餘光瞟到喬巖進來了,叫喚得更加厲害了:“醫生,我快不行了,渾身都疼,哎呀,哎呀……” 宋野和李建國,還有兩個不認識的男子在旁邊一臉茫然看著,面對此情此景,眼神空洞焦急。見到喬巖,宋野快步上前,投來急切的目光道:“喬書記,你可算來了,這這這……” 戲份要演足,喬巖目光轉向倆人,瞬間變得兇狠起來,聲音堅定地問道:“誰打的?” 見喬巖架勢不對,宋野趕忙攔著道:“喬書記,別激動,這位是國土所所長楊志傑,那位是派出所所長劉明飛,他們是來解決事情的……” “打人者呢,現在在哪?” 楊志傑邁前一步,一隻手搭在手臂上,眨著眼睛低聲道:“喬書記,我是他們領導,有什麼事衝我說,咱先看病,救人要緊,其餘事咱們隨後再說。” 喬巖甩開他的手,與其對視了幾秒,走到王大海跟前檢視傷情。王大海見到他,即使成了這樣也要咧嘴一笑,然後嘰裡哇啦道:“喬,喬書記,他們,他們打人,腦袋疼。” 喬巖握著他的手,拍了拍肩膀安慰道:“沒事,別害怕,我在呢,配合醫生好好看病,今天算兩份工錢。” 聽到此,王大海開心了,說著就要起來,喬巖趕忙按住道:“別起來,躺好了。” 又走到王老四跟前,見他表情扭曲,身體僵硬,手指顫抖,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哎呀,哎呀,喬書記,我的腿,我的頭,還有我的胸口,哪哪都疼,簡直無法無天了……” 喬巖神情凝重看著他,安慰了幾句,轉向身旁的醫生問道:“什麼情況?” 醫生拿起影像片道:“先說王大海吧,頭部被鈍器挫傷,開了道四厘米的口子,我們給及時處理了。其他部位也都檢查了,暫時看不出什麼問題。腦袋有沒有問題,鄉衛生院沒裝置,還得去縣醫院做一下腦顱核磁。” “王四清我們給拍胸部和腿部了X光片,胸部沒大礙,右小腿有輕微骨折。不過他前一陣子住過院,同樣的位置骨折過,無法確定是舊傷沒長好還是又骨折了。” 聽到這話,喬巖不樂意了,道:“這話我不愛聽,什麼叫舊傷沒長好?既然是你們衛生院看的,只能說明醫療技術不行。不要說那些不確定的話,就問你,是不是骨折了?” 醫生眼神漂浮不定,看了眼宋野他們,閃爍其詞道:“輕微骨折。” “那就對了,實事求是嘛。” 喬巖轉向宋野道:“宋鄉長,先不說其他的,我建議帶他倆去縣醫院做進一步檢查,尤其是王大海,頭部受到重創,需要進行綜合評估。” 楊志傑有些不樂意,小聲道:“有那個必要嗎,他腦子本來就有問題……” 喬巖眼睛一瞪,疾言厲色道:“楊所長,這叫什麼話,意思是不用檢查了?” 宋野趕緊攔著,道:“別激動,聽你的,這就安排去縣醫院檢查。” 衛生院只有一輛救護車,鄉政府又派了輛麵包車,一前一後浩浩蕩蕩前往縣城。 到了縣醫院,付興海沈國華一大幫人已經等候著,人群裡還有始終未露面的石安生。出了這麼大的事,居然讓沒有工作經驗的宋野在前面頂著,他蜷縮在後面四平八穩當領導,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相比石安生,付興海很會來事,見了面不說別的,安排醫院院長用最先進的裝置,請最好的醫生,給傷者做個全身檢查,必要時請市裡的專家下來協助會診,務必要保證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 付興海態度誠懇,沈國華則表現得很冷漠,不知是對此事件有疑問,還是對喬巖有看法。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結果出來了,王大海輕微腦震盪,王四清,也就是王老四,腿部骨折,其他無大礙。 拿到檢查結果,付興海把一行人召集到醫院會議室,準備進行調解。等眾人坐定後,他環顧一週道:“事情既然發生了,沒什麼好說的,我們正視問題,妥善解決。經過我大致瞭解了,並不複雜,大家都說說吧,看如何處理。安生,你地盤上的事,你先說吧。” 石安生掐滅手中的煙,身子往前挪了挪道:“付縣長,沈書記,發生這樣的事,實屬不應該,我作為黨委書記,向縣委縣政府做深刻檢討,是我沒及時處理好,才導致該事件升級。就整個事件而言,這是一起違法佔地引起的衝突。王家溝村在沒有得到國土部門的審批下,違法佔用耕地林地擴寬改造道路。” “得知此事後,國土部門及時出面制止,責令停工。村民們非但不悔改,還偷偷夜裡突擊施工,國土部門不得不加大人力監守,這才導致該事件發生。” “總而言之,雙方都存在問題。回去以後,我立即召開全鄉幹部大會,就此事提出嚴厲批評,並要求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