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姜麗芳家出來,姜甜挽著喬巖的手臂在寒夜裡前行,見其一言不發,腳步極快,心思細膩的她察覺出不對勁,試探性地問道:“是不是我姑和你說什麼了?” 喬巖沒意識到自己不對勁,從萬千頭緒中回過神,扭頭笑了笑道:“沒事,我沒開車,打車送你回去吧。” 姜甜突然鬆開手停止腳步,喬巖詫異回頭,走過去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到她在流淚,伸手為其擦掉,撫摸著冰冷的臉頰道:“怎麼好好的哭了?” 姜甜撲進懷裡緊緊相擁,泣不成聲道:“喬巖,這輩子我跟定你了,不管是誰,誰也無法把我們分開,求求你,別離開我好嗎?” 喬巖聽著一頭霧水,摸著腦袋道:“怎麼了,突然說這些幹嘛,我沒說要離開你啊。別哭了,天冷,小心凍傷臉,在我衣服上擦掉。” 說著,喬巖一把解開衣服,將姜甜深深埋在懷裡。 喬巖這一抱,姜甜彷彿進入溫暖而窒息的溫柔港灣,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讓她無比留戀。嗅著清淡而濃烈的荷爾蒙味道,更加難捨難分。 姜甜鼻腔裡噴出的熱氣透過衣服傳遞到肌膚上,熱量微弱,卻讓他感受到一絲說不出滋味的溫暖。或許,所有人都想利用他,唯獨她的愛炙熱的。他渴望愛情,卻不希望是沉重的,而姜麗芳給這份愛情套上了枷鎖,紮上了藩籬。 “喬巖,我姑是不是和你說她的事了?別理她,我真的沒想到這一層,早知道這樣就不來了。” 一瞬間,喬巖腦海有些混亂,產生錯覺。他懷疑這一切都是精心設計好的,而姜甜當初主動靠近她也是有目的的。他使勁搖了搖頭,才打散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儘管倆人相處時間不長,還沒能深入瞭解,甚至不曾問過她的感情史,但他堅信姜甜是真誠的。道:“別胡思亂想,你姑沒說什麼,就隨便聊了聊。” 姜甜從懷裡鑽出來,瞪著大眼睛深情地望著他道:“喬巖,你愛我嗎?” 喬巖點了點頭。 “我要你說出來。” 過了談戀愛的年紀,早已沒了曾經的激情,真實情感願意體現在行動上,卻難以啟齒表達。上一次說我愛你,好像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看著姜甜急切的眼神,他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我也愛你!” 姜甜踮起腳尖深情一吻。或許是愛情的驅動,她的氣息變得不均勻,貼耳道:“今晚我要跟你回家。” 喬巖明白她的意思,道:“我得回賓館,那邊走不開。” 姜甜失落地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放你走啊,每天陪著他,連見面都跟打仗似的,還沒聊幾句又要分開。要不,我和你去宿舍吧。” “開什麼玩笑,那邊有警察值守,誰都不能隨意進出。再等等吧,換屆結束後應該就好點了。甭說你,我爸媽都好久沒見我了。” 姜甜嘆了口氣,嘟囔著道:“好吧,那人家想你了怎麼辦?” 喬巖有些後悔把自己的房子賣了,要不現在也不至於沒個落腳的地方。可暗暗下定決心,等攢夠錢第一件事先買房子。捏著臉蛋道:“只要我有時間,就出來找你。” 喬巖把姜甜送回家,回到賓館,看到1號樓前停著兩輛奧迪車,看樣子是公務車,特意瞅了眼車牌號,是省城的,帶著疑問詢問值班民警:“誰來了?” 民警道:“我也不太清楚,看著像是挺大的官,丁書記親自下來迎接的。” 縣裡沒接到任何通知說有領導下來,不出意外還是為了換屆工作。這是誰請的哪路神仙,看樣子來頭不小。 喬巖換了身衣服來到二樓,見童偉在門口站著,不由得心裡一緊。今晚離開只和丁光耀說了聲,忘了和直接領導請假了,這種低階錯誤實屬不應該犯。 如今,丁光耀對喬巖的依賴性越來越強,很多事直接越過童偉安排他。本來對方已然有些“爭風吃醋”,現在又顯得“目中無人”。但凡是領導,心眼針尖大,特別在意這些細節,何況這個特殊時期。 喬巖硬著頭皮走過去,腦子裡尋思著如何解釋。或許,不解釋是最好的解釋。不說還好,說了對方更加惱火,頂多訓一通,挨著就是了。 果不其然,童偉黑著臉捏著嗓子道:“去哪了,出去也不說一聲,還得我進去傳茶倒水。” 喬巖沒有回應,低頭不語。 童偉沒再追問,看了看錶道:“你進去看看,是否要添水。” 喬巖輕輕推開門,看到丁光耀和一派頭十足的中年男子對坐相聊正歡,又掃到角落裡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省委辦公廳綜合二處副處長項前。 作為省委副書記黃孝榮的秘書,出現在這裡,說明此人的來頭不小,不出意外是服務黃孝榮的副秘書長。 前陣子,一直說黃孝榮要下來調研,縣裡忙前往後準備了很長時間,遲遲不見下來,難道這是真要來了? 喬巖拿著水壺挨著填滿水,輪到項前時相視一笑,對方依舊冷若冰霜,趾高氣昂,彷彿不認識似的,毫無回應。 熱臉貼了冷屁股,省裡的跟班都這麼牛氣嗎。似乎就應該牛氣,省領導的身邊人,每天接觸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