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巖想了想道:“徐局,既然開口了,給你這個面子。不過,再關一晚,明天我派人去帶走。” 徐文濤笑了起來,道:“我還從來沒聽過這種要求,匪夷所思,怎麼,又耍什麼小把戲?面子上湊合過去得了,別弄得誰都下不來臺。” 喬巖自有他的打算,道:“我現在停職的呢,村主任請病假不在,被抓的那個正好主持工作,要不你給鄉政府打個電話,讓他們派人過去。” 喬巖兜了一大圈子,徐文濤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乾脆利落道:“行,既然這樣,那我告他們,這事兒我也不出面,讓他們自行處理吧。” 事已至此,喬巖堅決不妥協,決定和他們血戰到底。石安生想將其踩到腳下,偏不讓他得逞。一旦服軟,今後還不讓他跳在頭上吆五喝六耍威風。 另外,直到現在,他們完全沒有解決事情的態度。石安生不是想辦法去推動解決,簡單粗暴免職再無下策。童偉給國土局局長打了電話,到現在也沒露面,依然派人在村口死守著,擺明了要乾等死耗。 一開始,喬巖以為他們就事論事,可後來發展的方向越來越不對勁,明顯是衝著他而來,要往死裡整他。 喬巖不怕他們玩手段,畢竟站在陽光下,光明正大幹實事。有國家的政策保駕護航,有王家溝的村民背後撐腰,誰敢把他怎麼樣? 可這麼幹耗著終究不是事,工程耽誤一天是一天,和他們鬥爭不要緊,損傷的可是老百姓啊,得想個法子儘快結束這場鬧劇。在沒人幫他說話的情況下,只能開動腦筋想法自救。 正尋思著,宋野打來了電話。電話裡,他無比客氣,遠沒有石安生鐵銃般的威力。拐彎抹角說了半天,懇求回去處理王德勝的事。 喬巖和他沒什麼過節,很明確地告訴他,正停職在家反省呢,這事最好不要摻和,小心誤傷。 掛了電話,喬巖突然機靈一動,拿起手機打給王天澤。 “國土局的人還在村口堵著呢?” 王天澤焦急地道:“可不是嘛,前兩天白天來晚上走,昨晚又值夜班了,三班倒輪流替換,吃飯都不離開。喬書記,得趕緊想個法子啊,這樣下去何時是個頭啊。” 喬岩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低聲問道:“你旁邊有人嗎?” “沒,就我一個人。” “好,一會兒你去一趟王老四家,我記得他前陣子從房頂摔下來,腿給幹骨折了,還沒好利索呢。而且有高血壓,腦袋也不好使。和他說一說,吃過飯後你就帶上人去路上,故意激化矛盾,最好發生衝突,讓老四衝在前面躺在地上,事成之後給他一千。” 王天澤一聽就明白其意,嘿嘿一笑道:“書記,放心,別的事我不在行,這事兒保準能成。我再給拍成影片,發到網上,看他們怎麼收場。” 王天澤頭腦靈活,英勇善鬥,可惜就是文化低,要擱在上個世紀,憑藉拳頭也能闖出一番天地。 這步棋無疑是險棋,如果走好,接下來的事順理成章。要是節外生枝,很有可能滿盤皆輸。喬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明知道有人提著刀要宰他,還抱有幻想刀下留情。他心裡跟明鏡似的,石安生只不過是站在前面的提線木偶,背後站著的,極有可能是想致他死地的陳雲松。對付這幫人就得以惡制惡,以牙還牙。 “天澤,一定要注意分寸和安全。” 喬岩心神不寧吃完飯,姜甜和他聊天都是有一搭沒一搭回答著,眼睛不時地瞟著手機,等待著那邊的訊息。 姜甜一把搶過他的手機,坐到旁邊摟著手臂,噘著嘴道:“你好不容易回來了,還不安心地陪陪我。上次叫你陪我去體檢,結果放了鴿子,村裡真有那麼忙嗎?” 喬巖很少和她聊工作的事,說了不一定懂,最主要的想給她一個驚喜。等打造完成後,讓她看看什麼是童話王國。勉強一笑道:“村子小,事挺多,你快政審了吧?” “嗯,上次聽他們說,六月十號左右。政審一結束,就要快上班了。哎!既開心又不捨,離你那麼遠,最少一週才能見一面,萬一遇上加班什麼的,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喬巖,要不你催催丁書記吧,讓他趕緊把你調到市裡,這樣,咱們以後就永遠在一起了。” 喬巖嘆了口氣道:“那有你說的那麼簡單,丁書記的老領導到現在還在調查中,沒有最終結果。他雖說調離金安縣了,處境也很微妙,連自己都顧不了,怎麼可能考慮我的事呢。就算幫,曾經那些所謂的戰友同僚,會給他面子嗎?” “這種事急不得,慢慢來吧。就像雪地裡蹲守的獵人,等待時機捕捉獵物。可能收穫滿滿,也可能顆粒無收,一切隨緣分吧。” 喬巖如此說,姜甜可不這樣想,眉頭緊蹙道:“丁書記不行,張書記總可以吧,他對你不是挺好的嗎。還有,現在的王縣長不是王雅的父親嗎,難道她也不肯出手幫忙嗎?” 喬巖哼笑道:“你覺得可能嗎,王江勇要顧及這些,就不會把我發配到廣安鄉。行了,別想那麼遠,到時候再說。人有的時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