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顧子燁的話音落下,皇帝等人冰冷的目光朝王萬望去。 王萬嚇得臉色一白,撲通一聲跪下來,哭著道:“冤枉啊!皇上,奴才……奴才怎會謀害公主殿下!就算給奴才十個熊心豹子膽,奴才也不敢謀害公主殿下啊……” 皇帝臉色陰沉沉的,不理會王萬的哭訴,轉而望向顧子燁,“顧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顧子燁將手中紙包著的東西開啟,裡面是極少的白色粉末。 他解釋道:“公主出事當天,臣曾讓王公公跟隨去刑部,瞭解一些情況,此事,皇上應當還記得的。” 皇帝頷首:“不錯,朕還記得。” “王公公在刑部問話時,答的滴水不漏,因此臣當時並未察覺到什麼,直至王公公走了,臣看到他坐過的位置灑落這些白色的粉末,記得他衣裳上也沾著有,想到馬廄的馬伕說過,馬發瘋了,可能是受了什麼東西刺激,畢竟王公公是給公主挑選馬的人,臣便多留了一個心眼,將這白色粉末收集起來,命人拿起找大夫查問是何物。” 顧子燁頓了頓,“今日早上臣手下的人來報,此白色粉末正是靈犀草的果實研製而成,所以能得出,謀害公主之人,乃是王萬,王公公!” 皇帝聞言,勃然大怒,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怒視著王萬道:“王萬!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謀害當朝公主!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王萬臉色慘白,趴在地上的肩頭都在發顫,哭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怎會謀害公主殿下,奴才與公主殿下無冤無仇的,犯不著要賭上性命去謀害公主殿下啊!求皇上明察啊!” “那你如何解釋,你身上有靈犀草果實製成的粉末?難不成……是顧大人栽贓陷害你嗎!” “這,這……”王萬百口莫辯,“奴才也不知道奴才身上怎會有這個粉末,奴才真的是冤枉的啊,求皇上明察啊……” 遊月在一旁聽著,滿心憤怒的她,一時也忘了規矩,出言道:“你分明是因為上次公主殿下責罰了你的乾兒子,對公主殿下懷恨在心,宮中誰人不知,你最疼愛你的乾兒子王越!你……你真是太可惡了,竟因此事要害了公主殿下的性命!” 提及此事,王萬臉上驚慌更勝,抬頭便對上皇帝冷若冰霜的眸光。 王萬慌忙解釋道:“皇上!這……奴才絕對沒有對公主殿下懷恨在心,上次的事是王越罪有應得,奴才雖念及跟他多年情同父子,但……” 話音尚未全落,皇帝怒不可遏的打斷了他,“夠了!王萬!你真當朕是瞎的嗎!你平日裡一些作為,朕可以當做看不見,但你膽敢謀害當朝公主!朕絕不姑息!” “皇上,奴才……” 皇帝聲音冷冽地道:“來人!王萬謀害公主罪名,證據確鑿!馬上拖出去,凌遲處死!” 王萬面如死灰,“皇上,奴才真的是冤枉的,奴才是冤枉的……” 皇帝已不想再聽,身旁的人示意士兵進來將王萬拖出去。 被架著拖出去的王萬大聲哭訴無果,他憤怒的目光瞪著遊容,尖銳著嗓音大聲咒罵起來:“遊容!是你!一定是你陷害咱家!皇上……是遊容對咱家懷恨在心,是他在陷害咱家,奴才是冤枉的啊……” 王萬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再也聽不見。 皇帝一甩袖子,沉著臉道:“死到臨頭,還敢狡辯!” 林清和出事當日,且不說遊容不曾靠近過林清和騎的馬匹,在她出事後,更是首當其衝去救林清和。 明眼人看到這一切,都知道遊容不可能是謀害林清和的人。 王萬直至死,都不知道,真正栽贓陷害的人,正是如今躺在床榻上“性命垂危”的林清和。 揪出了謀害林清和的人,皇帝神情自責的望著床榻上昏迷的林清和良久,吩咐張太醫需盡心醫治林清和,便滿臉疲憊的離開。 廂房裡的人都退下了,獨留遊容一人在。 遊容腳步沉重的走到床榻前,握住林清和微涼的小手,臉色白的嚇人。 他艱難地道:“王萬確實是被栽贓陷害的,而栽贓陷害他的人是你,對嗎?” 遊容的話是疑問句,但語氣是肯定的。 腦海裡閃過林清和醉酒時說過的話,還有上次王越對他動用私刑時,林清和信誓旦旦對他說的話。 一定會替他把王萬除掉! 遊容心裡五味雜陳的,懊悔自責外還有無法言喻的感動。 大手輕輕撫上林清和的臉頰,遊容低聲道:“公主殿下,你傻不傻?奴才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願意你用傷害自己的法子,來幫助奴才,倘若你有事……你讓奴才如何?” 除了父母,遊容從未遇到過如此不顧一切對自己的人。 可是都怪他,若不是他,她現如今怎會性命垂危…… 遊容牢牢握緊林清和的手,神情鄭重,一字一頓地道:“公主殿下,只要你醒來,日後無論你說什麼,奴才都會聽的,你喜歡騎馬,奴才陪著你,你想去遊玩,想做什麼,奴才都會陪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