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的不悅已經寫在了臉上。 不愧是女主,這就開始對遊容護上了。 林清和剛想說什麼,皇帝便在不遠處喊她:“清和,過來,你皇奶奶來了,快來給給你皇奶奶祝壽。” 林清和到嘴邊的話,不得已嚥了回去,看了遊容一眼,大抵是警告他別忘了她剛才的話,然後轉身朝皇帝走去。 林清和一走,雲若冰滿臉惋惜的繼續道:“想起從前,孃親還經常誇你,說你武功出眾,文采斐然,是難得的一個文武雙全的,將來定會是大放異彩的人……” 遊容抿了抿薄唇,冷淡地道:“長安郡主,不好意思,奴才並不記得了,還有奴才該忙去了,先行告退。” “遊容,你……” 看著遊容冷漠的背影,雲若冰眼神複雜和疑惑。 他當真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嗎?明明那是他已十一了,應當要記得才是的。 雲若冰仔細一想,權當遊家落難,遊容不願牽扯其他人,才故意說不認識她的。 太后的壽宴開始,林清和目光一直追隨著遊容,見雲若冰三番五次出現在他周圍,莫名覺得火大,氣得面前的果酒都喝了好幾杯下肚。 太后喜靜,在壽宴上露個面,便要回慈寧宮,太后前腳一走,林清和便對皇帝道:“父皇,兒臣覺得身子有些不適,先回瑤華宮了。” “身子不適?朕命人去請太醫!” “不必了,兒臣就是覺得又有點暈乎乎的,回去歇息歇息就好了。” 皇帝滿臉擔心,旁邊的慶貴妃見狀,不屑的瞥了林清和一眼,別開臉。 遊容站在一旁,將林清和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心下一緊。 她身子不適,可是上次從馬背上摔下來的傷,尚未痊癒? 遊容明知自己此舉不妥,還是拱手道:“皇上,奴才送公主殿下回瑤華宮吧。” 不等皇帝回答,林清和率先道:“如此甚好,就由遊公公送本公主回去吧。” 皇帝見狀也並未說什麼,點頭應允,“那遊容就送清和回去吧,記得,若是身子真的很不適,定要給她請太醫瞧瞧。” 遊容:“是,皇上。” 從大殿離開,走在回瑤華宮的路上,遊容跟在林清和身後,猶豫片刻,道:“公主殿下,你身子不適,斷不能因怕喝藥,就不願看太醫,不如奴才還是去請太醫給你瞧瞧吧?” 林清和驀地停下腳步,轉身,眯起眸子盯著遊容看。 遊容一愣,“公主殿下……你為何這般看著奴才?” 林清和眸光閃爍了一下,“本公主問你,剛才那個長安郡主如何?” 遊容一頭霧水,“長安郡主如何?公主殿下為何要問起長安郡主?” 林清和撇了撇嘴,挺不高興的,“她不是說與你從小相識,你們不是青梅竹馬嗎?本公主問你覺得她如何?是不是覺得她長得貌若天仙?為人又溫婉善良,是嗎?” 遊容察覺到林清和不高興,又不知她為何突然不高興。 他擰著眉心,如實道:“奴才對長安郡主沒有印象,並非什麼青梅竹馬,長安郡主身份貴重,奴才身份卑微,對長安郡主評頭論足,不合適,且奴才與長安郡主不熟識,又鮮少聽過關於長安郡主的事,實在無法評判。” 林清和把遊容的話總結成了一句。 那便是:不熟!不瞭解,不知道! 遊容對雲若冰一問三不知的表現,林清和頗為滿意,心底的不悅也徹底煙消雲散。 盯著遊容俊美如斯的臉,她眼中閃過一抹狡黠,話題一轉,問:“你沒聽說長安郡主,那應當聽說顧大人,也見過他,你覺得他如何?” 提及顧子燁,遊容想起皇帝說過指婚一事,面上神色驟變,這讓林清和看得清清楚楚。 他垂在身體一側的手微微攥緊,低聲道:“回公主殿下,奴才亦是不瞭解顧大人,無法對顧大人做評判。” “哦?是嗎?” 遊容應道:“是。” 林清和將遊容的心裡想的,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願在她面前誇讚顧子燁,也不願有違君子之道,在背後說人壞話,便選擇什麼都不說。 林清和暗暗想笑。 索性給遊容下一劑猛藥,看他是否還能如此坐得住。 林清和故作思索了片刻,道:“本公主倒是覺得顧大人十分不錯,為人正直,文質彬彬,儀表堂堂,聽聞父皇有意讓他當本公主的駙馬,遊容……你知道嗎?” 遊容臉色微白,心裡有種像被針扎似的疼。 他強行壓下胸口翻騰的情緒,聲音暗啞地道:“奴才……不知道。” 林清和見狀,直皺眉。 遊容到也真沉得住氣,不怕她真的選了顧子燁當駙馬? 林清和氣不過想罵遊容,但話剛到了嘴邊,突然一個激靈,她想到一個能刺激到遊容,又能解決了雲若冰這個顧慮的法子。 林清和嘴角揚起微不可查的弧度,淡聲道:“算了,與你說這麼多作甚,本公主還與顧大人說好,明日出宮一同遊玩的……你不必送本公主回瑤華宮,本公主自己回去就行。” 望著林清和走遠的背影,遊容僵在原地,臉色說不上的難看。 她明日要與顧子燁出宮遊玩,她喜歡顧子燁了?打算接受皇上的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