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輝陽結束通話了電話,冷冷盯著被男人狠狠一拳打在肚子上的遊容,眼神鄙夷。 另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叫老許,是療養院的職工,被林輝陽用錢財誘惑,心動之後,幫助林輝陽從療養院跑出來,又答應替他做事。 老許討好地道:“林先生,你答應的,等幫你辦完這件事之後,你就要給我一千萬的。” 林輝陽冷聲道:“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老許高高興興的道謝,林輝陽蹲下來盯著臉色慘白的遊容,“那個賤人……竟然敢那麼對我,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的!就像……那個賤人一樣!” 遊容咬著牙忍著痛楚,“林先生……她可是你親生女兒,是你在世界上唯一的血脈!” 他太瞭解林輝陽這個瘋子,當年能動手虐待孩子,現在對林清和積怨已久,肯定不會輕易罷休,他只希望林輝陽還能有一點點人性。 殊不知,林輝陽沒有半點動搖,反而笑的愈發陰冷。 “呵呵……親生女兒?唯一的血脈?不!她只是那個賤女人的血脈!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一定要讓她好看!從身到心……我都不會放過她的!” 林輝陽捏著遊容的臉,“你這個小子……得虧她這麼看重你呢,你才能派上一點用場。” 遊容臉色十分難看,被林輝陽狠狠一腳踹到角落裡。 身上的痛楚遊容無暇顧及,心急如焚,他多想讓林清和別過來! 林輝陽吩咐老許到外面盯著,林清和要是來了,確定是一個人來的,就把她帶過來,然後他獨自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站在廢棄的樓層外,不知道想些什麼。 遊容咬了咬牙,他四處檢視,想辦法要掙脫開身上的繩子,可使勁力氣了,都無法掙脫半點。 不行! 他得趕緊逃出去,不能讓姐姐為了他冒險! 遊容的手在地面上摸索,摸到一塊玻璃,應該是窗戶破碎掉到地上的。 他顧不得玻璃會劃破手,拿著那塊玻璃在割著繩子。 遊容屏住呼吸,一邊觀察著林輝陽,一邊儘快的想把繩子割斷。 必須得在姐姐來之前逃走! 好在林輝陽一門心思都撲在林清和的身上,並沒有太在意角落的遊容。 遊容手掌心被玻璃割了好幾道口子,手心一片溼潤,應當是血。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他馬上就要把繩子割斷了。 遊容來不及高興,便聽到林輝陽陰冷一笑,道:“哼!終於來了!” 遊容心下一驚,看林輝陽從陽臺外走回來,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他咬緊牙關,一鼓作氣將繩子割斷,然後猛地站起來,朝林輝陽撲過去,想搶走他手裡的刀。 林輝陽被撲得腳步踉蹌了一下,可始終緊緊抓著手裡的刀,沒有被遊容搶走。 遊容本身就被打了一棍子,腦袋昏昏沉沉的,一時之間跟林輝陽僵持住,甚至被林輝陽往後用手肘撞了一下腹部,疼得手上力道鬆了些,眼看要被林輝陽甩開了。 遊容看到林清和跟著老許上來了,急聲喊道:“姐姐!快走!別過來!” 林清和也一眼看到遊容跟林輝陽僵持著,立刻反應過來,掏出防狼噴霧朝老許臉上一噴,老許捂著眼睛慘叫一聲,不停的往後退,不小心踩空了,然後從樓梯摔下去。 林輝陽眼看著林清和要衝過來,一咬牙,曲起胳膊,使勁往後一撞,將遊容撞得踉蹌往後退了幾步,他雙目赤紅,趁機拿著刀朝遊容刺過去。 遊容還沒回過神來,猛地被人撲過來,牢牢的抱緊,然後他聽到林清和悶哼一聲,大腦嗡的一聲,直接一片空白。 遊容緩慢的垂下眼眸,看到林清和撲在他懷裡,林輝陽手裡的刀正捅在她後背上。 一瞬間,時間好像被慢放了,遊容什麼都聽不到,他看到林清和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唇瓣動了動,然後猛地將刀抽走,她身體無力的往後摔去。 遊容猛地回神,抱住要往後摔的林清和,無力的跪在地上,他看著林清和虛弱無力的慢慢合上眼睛,張口想說話,想大聲嘶喊,可像是突然失了聲,半點都發不出聲音。 遊容瘋了一樣嘶吼,想大聲叫林清和的名字,可只有眼淚不停的砸下,始終發不出一點聲音。 林清和眼睫輕顫了兩下,努力想睜開眼睛再看遊容一眼,始終無能為力,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 醫院病房裡。 林清和眼簾輕輕顫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眸子,明亮的光線讓她瞬間不適應,再次閉上眼睛,她緩了好一會兒才能再睜開眼睛。 林清和這才發現自己是趴在病床上的,稍微動一動,後背疼得鑽心。 對了! 她被林輝陽捅了一刀,然後就失去意識了,遊容呢?他在哪?! 林清和著急的想尋找,一抬眸才發現遊容坐在病床不遠處,正目光呆滯的盯著她看。 不知道她失去意識多久,遊容雙目赤紅,眼裡都是紅血絲,臉色慘白的嚇人。 四目相對,遊容身體顫抖了一下,卻始終沒有動彈。 林清和強撐著喊道:“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