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在回西陵的路上,林清和身穿紅色嫁衣,蓋著紅蓋頭坐於馬車裡。 足足一天之後,林清和受不了,敲了敲馬車,道:“蔣青,要不你命人牽匹過來吧,我騎馬便好,坐馬車趕路,待到了西陵,豈不是要比騎馬慢上好幾日。” 蔣青嘴角抽搐了一下,“將軍,你如今可是在出嫁的路上,你見過那位新娘子成親,是自己騎著馬去的?” 林清和道:“額……這倒是未曾見過。” 蔣青勸道:“這就對了,我知將軍你難受,可你好歹忍一忍,畢竟一輩子就成親這麼一回了。” 林清和嘆息。 她可不止成親一回兩回了,算上其他世界,已數不清多少回,而且回回都是嫁與遊容,她已經毫無新鮮感了。 不能騎馬,林清和想著坐在馬車也無趣,正欲動手將紅蓋頭取下,左右無人能瞧見,待下馬車時再戴上便好。 林清和的手剛碰上紅蓋頭,馬車外的蔣青像是有透視眼一般,提醒道:“小姐,出嫁前嬤嬤說了,紅蓋頭不能揭,得等到了西陵,你與遊將軍拜堂成親後,再讓遊將軍親手摘下,否則會不吉利的。” 林清和訕訕的放下手,道:“行,我知道了。” 蔣青不放心的再次提醒道:“記住,紅蓋頭千萬不能摘下來!將軍你再悶,也得忍一忍。” 林清和:“……” 正當林清和無奈之際,她聽到有人翻身上了馬車,聽到蔣青一聲驚呼,隨即又什麼都沒說,緊接著是馬車的帷裳被人掀開,那人鑽進了馬車裡。 林清和問:“遊容,你怎麼上來了?” 下一刻,紅蓋頭被掀開,遊容俊美如斯的面容映入眼簾,林清和愣了一下,想起蔣青的話,下意識要將紅蓋頭拿回來。 遊容將紅蓋頭摺好,放置一旁,道:“我們將軍府素來是不拘小節的,出嫁的路上,你如何舒適便如何來,不必在意這些禮俗……再說了,他們說拜堂成親前,還不許我與你相見,我這不也偷偷溜上來了。” 林清和無奈一笑,“當心被嬤嬤發現了,唸叨你。” “無事……我已經讓慕容軒給嬤嬤安排好一輛馬車,特意走得慢一些,將嬤嬤甩在後頭,起碼得比我們慢上半日的腳程,如此嬤嬤便唸叨不了我們了。” 林清和聞言,無奈的輕笑出聲。 遊容何時開始這麼多壞心思的,她倒是一點都未曾察覺。 遊容注視著林清和,眼神溫柔,撫了撫她的臉頰,“上馬車便對了,要是好幾日不能見你這般美的樣子,我可虧打發了……” “你少來,又拿我尋開心。” “沒有。”遊容拉起林清和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你自己感受感受,我的心跳的多快,你便知我可有沒有說謊了。” 林清和的手掌能清晰的感到遊容強有力的心跳,漸漸的,林清和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遊容將人按在自己懷中,柔聲道:“你靠著我好生歇息一會兒,待會馬車停下歇息時,我再叫你。” 林清和道:“……嗯。” 林清和頭枕在遊容的肩頭上,他幾乎將人抱在懷裡,看林清和合上眸子,呼吸漸漸平穩下來,遊容越看愈發按耐不住心底躁動,最終輕輕在她鬢角印下一個輕吻。 她不辭千里嫁到西陵給他為妻,他心中暗暗發誓,日後定要待她好,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外頭,沈飛流送嫁,與慕容軒兩人騎著馬並行,三言兩句交談之後,瞬間兩眼淚汪汪的。 原來他們二人都被遊容無情的壓榨過,兩人提及遊容,可謂是同仇敵愾,相見恨晚,兩人商議著,待成親當天,定要好好鬧洞房,給自己出一口惡氣! …… 九日後。 迎親的隊伍走了足足九日,方從北燕行至西陵,進入西陵皇城時,外頭不少百姓圍著,一路上都笑著往馬車上扔鮮花。 林清和透過帷裳的縫隙超外頭看見了,疑惑地問:“遊容,朝著馬車扔鮮花,這是西陵的什麼習俗?” 遊容握住林清和的手,低頭親了親,輕笑道:“這是代表歡迎,在我們西陵只有凱旋歸來的將士能接受這種禮儀,看來……我們西陵的百姓都很喜歡我迎娶的這位將軍夫人呢。” 林清和倒是頭一回見這種禮儀,覺得十分新奇,都快趴到窗上面去張望。 遊容垂眸望著她,滿眼寵溺。 “清和,一會兒到了驛館,我已命人安排妥當,你在驛館住一晚上,我回將軍府稍作準備,明日一早便前去迎娶你過門!” 林清和笑吟吟地道:“好,我等你……成親府上定有諸多事宜需準備,你今夜無須來驛館陪我的,左右……明日我們便能見到了。” 遊容挑了挑眉稍,“你怎知我打算夜裡過去的……不過這個我沒法答應,我若是忍不住太想你了,定會跑到驛站見你的。” 林清和嬌嗔的白了遊容一眼,“一日不見,能有多想……少胡說!” 遊容攥緊林清和的手,“很想!我如今一刻不見你,便覺得心口落空空的,滿腦子想的都是你,若是我們能一刻都不分開便好了。” 林清和抿了抿紅唇,眼神水光瀲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