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容本來在星月酒樓的雅間上,瞧著林家布莊鋪子外圍著的人越來越多,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心中正尋思發生何事了,便見林清和走出來,站在一輛拉著布匹的馬車前,與幾個長相兇悍的男子不知在說些什麼。 遊容思緒未動,身體先動。 無論是何事,她一個女子與人起了爭執容易吃虧。 劉子毅見遊容一聲不吭的走了,滿臉疑惑的追上去:“遊世子,你這是去去哪啊?唉?等等我啊,我們一塊呀……” 遊容沒有理會劉子毅,頭也不回的出了星月酒樓,徑直的朝林家布莊的鋪子走去。 遊容剛走近,便聽到一個男子惡聲惡氣的在嚷嚷著什麼,遊容順著人群往前看,便見到一箇中年男子拿著木盆要砸在林清和的腦袋上。 遊容心中一急,不假思索的迅速閃身擋在林清和麵前,牢牢抓住那男子要砸下來的木盆。 男子力道不小,遊容即便用力抓住了木盆,還是被砸得手上一疼,這讓遊容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不是因對方砸疼了他,而是他想到這般力道若是砸在林清和一個女子的腦袋上,後果將不堪設想! 遊容眼神一凜,狠狠一腳將楊老爺踹翻在地,楊老爺倒在地上疼得直哀嚎。 “你……你這臭小子從哪裡跑出來的!竟敢對我下手!我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們……”楊老爺倒在地上,捂著摔疼的屁股衝自己帶來的幾個人道:“去!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抓起來!狠狠教訓他一頓!” 遊容站著不動,眼神不屑的看著將他圍起來的幾人。 正在幾人打算對遊容動手時,劉子毅扒拉開圍著的人群,終於擠進去,喘著粗氣地問:“遊世子,你這是作甚?你跑哪裡快乾嘛呀?來看熱鬧啊?” 劉子毅此話一出,圍著的百姓不少開始認出平日裡總是張揚至極,招搖過市的遊容,皆不由得後退了幾步,竊竊私語起來。 “天啊,這不是靖親王世子嗎?他怎麼出現在這裡啊?他與林家布莊有關係嗎?” “不知曉,沒聽說過這世子爺與這林家布莊有過關係,不過……剛才這位老爺敢對這位世子爺大呼小喝的,這下完了,怕是不死都要脫層皮,你們是沒聽說過,得罪這位世子爺的,可都落不到什麼好下場啊!” “對對對……我們也聽說過了,上回得罪世子爺的……那下場,可真是慘不忍睹啊!” 楊老爺聽到眾人的議論聲,嚇得臉色倏地白了,反應過來趕忙跪地磕頭,“世子爺,草民不知是世子爺,多有得罪,求世子爺饒命啊,饒命啊……” 對於楊老爺痛哭流涕的求饒,遊容並未在乎,視線落在林清和身上,不著痕跡的上下將她打量一遍,見她並未受傷,心頭不由得鬆了口氣。 林清和對上游容的視線,眸光微閃,上前福了福身子行禮,“民女林清和,方才多謝世子爺出手相救。” 遊容“嗯”了聲,神色有些不自在,約摸是頭一回見到對他低眉順眼,不再是挑釁得意的林清和,讓他格外的不適應。 劉子毅目光落到林清和身上,頓時吃驚不已,快步走過去,一雙眼睛恨不得粘在林清和臉上仔仔細細的看起來,惹得遊容不滿的踹了他一腳,低聲警告道:“別跟個市井流氓一樣!” 可勁兒的盯著人家姑娘看的行經,可不正是市井流氓! 遊容都險些忘了,他們平日裡乾的事可比盯著人家姑娘看過分的多了,他都不覺得不妥,如今倒是嫌棄起劉子毅來了。 劉子毅捂著被踹疼的地方“哎呦”了一聲,他也顧不上喊疼,不可置信地道:“不是,遊世子……你快看,這位林姑娘……是不是和林兄弟長得太像了!這……這不會是林兄弟的妹妹吧?!” 見劉子毅並未認出林清和,遊容給了他一個白眼,打斷劉子毅想跟林清和攀談的話。 遊容注視著林清和問道:“怎麼回事?” 林清和尚未開口,跪在地上的楊老爺就先喊起冤來,“遊世子,方才草民冒犯您了,是草民不對,草民該死,可草民這是被迫無奈,草民在林家布莊定了一批布匹,不料他們給草民的全是次品,這些布匹全都是一扯便爛,如同薄紙,如何能做得了衣裳,草民全部身家都在這裡了,這……這是要把草民往死裡上逼啊!” 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楊老爺,與方才咄咄逼人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遊容眉頭微蹙,正欲開口,林清和往前走了兩步,對於楊老爺的控訴,輕描淡寫地道:“我已說過,倘若驗證過這批布匹是出自林家布莊,楊老爺的損失我定十倍賠償,可楊老爺為何死活不願意讓我查驗呢?” “我,我……我……誰知道你會不會從中動什麼手腳啊!” 林清和挑了挑眉,側身看了眼遊容,接著道:“如今遊世子在此,你不信我,遊世子總該信得過吧,不妨就請遊世子為我們做了一個見證,如何?” 遊容不傻,看到楊老爺神色驚慌,林清和淡然自若,心中便猜測到了幾分。 遊容沉聲道:“好!今日本世子就給你們做這個見證,查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