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紀長慕敲鍵盤的手頓住,唇角上揚,緩聲道:“你爸說的對。”
“……”喬沐元默,他這是承認自己不是個好東西了嗎?
“我要回家了,今天回家睡。”喬沐元道。
“怕我把你吃了啊。”
“我不怕你,我想我床上的大熊了,想抱著它睡。”
“不如你試一下抱我睡?嗯?”
“做金融的果真沒一個好東西。”喬沐元嘀咕兩聲,“我回家了。”
說著,她也不管紀長慕同意不同意,收拾好她的包。
“喬沐元,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
“這是你家,又不是什麼陌生的地方,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我是病人,你昨天晚上答應過我什麼?”
喬沐元的手停住,她昨天晚上答應他要照顧他,不亂跑的。
君子一諾。
她只好放下包:“那我陪你吧。”
“嗯。”紀長慕這才把思緒收回來,視線繼續落在他的筆記本上。
“可是……你能不能起來休息會兒啊,跟我說說話也好啊,你已經工作一整天了,我也在你家裡呆一整天了。”
紀長慕看向她,合上筆記本,衝她伸出手:“扶我起來,我是病人。”
喬沐元覺得他這個病人挺嬌氣。
她不情願地去扶他,小手剛剛搭在他的手上時,紀長慕用力握住她的手坐起來,但卻久久沒有鬆開。
手心相碰,乾燥溫暖的熱度傳開,喬沐元心口猛地一跳,那熱度彷彿一直傳到她的心上。
許久,紀長慕才放開手。
喬沐元臉上燥熱。
“你想讓我跟你說什麼。”他端坐在沙發上,一身寬鬆合體的灰色家居服,短髮乾淨利落,眸色溫和。
“我們……”喬沐元囁嚅半天,“教授,我……”
“嗯?”他那雙幽沉沉的眸子盯著她看了半天。
平日裡活潑爽快的喬沐元,這個時候忽然不知所措起來,吞吞吐吐,半天也沒再吐出一個字。
他的手機響起,打破這份屬於他們之間的寧靜。
是客戶給他打的電話。
紀長慕站起身去接電話,喬沐元把話又都吞了下去,去了他的書房。
喬沐元在他的書桌邊坐著,隨便抽了一本書看。
但她一個字都看不進,手心還帶著剛剛的溫度和屬於他的氣息。
久別重逢的這半年,其實她一直都很想問他一個問題,就是剛剛差點問出口的問題,可她又害怕聽到答案。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面對他的時候,所有的果斷和勇敢都變成了猶豫和躊躇。
沒多久,紀長慕敲了敲書房的門,站在門口。
他沒進來,高大的身體擋住了門口的光:“喬沐元,我幫你收拾一下客房,你晚上就睡在這。”
“教授!”她脫口而出,“我總覺得這樣不好,孤男寡女,我還要不要名聲了,這要是傳出去……”
“你不說,我不說,怎麼傳出去?”
“但還是不對。”
“哪裡不對?”紀長慕蹙眉,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喬沐元撇嘴,他這樣,倒顯得她做賊心虛,心術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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