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嬌輕輕抬眸,目光恰好與陶父深邃的眼眸相遇,陶父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清月以為如何?”
這言語間,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與期許。
宋嬌微微欠身,語氣淡然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順從:“一切都憑父親安排。”
她心中明鏡般清楚,即便她提出異議,也不過是徒勞,陶父總會按照他的意願行事。
既然如此,何不順應局勢,先讓原主妹妹陶清歌如願以償?
畢竟,按照她如今的種種跡象來看,似乎是帶著前世的記憶重生而來,那麼,就讓她去追尋那上輩子沒有得到的名頭好了。
必須讓這兩個人鎖死。
陶父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點了點頭:“那就定下來吧!”
隨後,便是繁複的婚嫁流程,選日子、籌備各項事宜,整個侯府上下都忙碌了起來。
然而,宋嬌對這些繁瑣的籌備卻顯得漠不關心,彷彿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待陶父與媒人離去後,陶清歌迫不及待地走到她面前,臉上堆滿了虛假的笑容:“真羨慕姐姐,日後就能成為尊貴的將軍夫人了!”
“不像妹妹,以後的日子可能就難過了。”她眼神中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
送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的確是自己選擇的,只是一想到日後姐姐要守寡,真的是可憐!”這話語中的惡意與挑釁,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宋嬌聞言,眼神驟冷,她緩緩抬起手,動作快如閃電,啪啪啪三巴掌清脆地甩在了陶清歌的臉上。
陶清歌的臉上瞬間浮現出紅腫的掌印,她驚愕地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宋嬌。
響亮的巴掌聲在空曠的廳堂中迴盪,引得眾人紛紛回頭,目光齊聚在宋嬌與陶清歌身上。
陳氏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兒被打,頓時花容失色,她快步走到陶父身邊,眼中滿是委屈與無助:“老爺,你看看!清歌都已經把最好的讓給月姐兒了,她居然還對清歌動手!”
陶父眉頭緊鎖,目光在宋嬌與陶清歌之間來回掃視,廳堂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而緊張。
宋嬌神色從容,舉止間盡顯大家閨秀之風範,她緩緩拱手,言辭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父親,適才妹妹前來,言辭間流露出對我未來生活的豔羨,卻又突兀地提及‘守寡’二字,此等言語,豈不暗含對江家將軍府少將軍的不祥之咒?此等言辭,若傳入外人耳中,又將置我陶家於何地?”
言罷,她目光流轉,輕輕掃過四周,暗示著此刻周圍賓客雲集,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成為他日禍端。
“江振少將軍如今戰功赫赫,正是朝廷棟樑,妹妹此言,不僅是對江家不敬,更是將陶家推向風口浪尖,令人心寒。”
陶父聞言,臉色瞬間鐵青,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在這權力交織的京城,一步錯,便是滿盤皆輸。
他顫抖著手,怒目圓睜,一巴掌狠狠甩在陶清歌的臉上,厲聲道:“孽女!你可知你這一番胡言,險些害得我陶家滿門抄斬?!”
陶清歌被這一巴掌打得踉蹌,跪倒在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不敢落下。
“爹爹,女兒知錯了,是女兒一時口無遮攔,請爹爹寬恕。”她低聲哀求,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甘與怨恨,偷偷瞥向宋嬌,心中暗自揣摩:這個一向溫順的姐姐,今日怎的如此凌厲?莫非……她也?不,不可能,若是她也重生,定會如前世般緊抓白子墨不放。
宋嬌見狀,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一片淡然。
她輕啟朱唇,聲音清冷而堅定:“父親,此事雖小,但女兒以為,家宅不寧,必有禍患。隔牆有耳,此言非虛。若今日之事被有心之人利用,上報聖上,我陶家百年基業,恐將毀於一旦。”
陶父聞言,心中一震,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終緩緩收回。
他深知,在這波譎雲詭的朝堂之上,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成為滅頂之災。
於是,他沉聲下令:“來人,將二小姐即刻送回院中,嚴加看管,禁足至出嫁之日。無我之命,任何人不得探視。”
隨著命令的下達,幾名僕從上前,架起仍跪在地上的陶清歌,強行將她帶離。
陶清歌掙扎著回望,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恨,卻也知此時無力迴天。
陶父凝視著自己的大女兒宋嬌,眼中情緒複雜。
他過去對宋嬌的冷淡,皆源於她與亡妻那八分相似的容貌,每次相見,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