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的心虛得像是被懸在半空,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對那把明晃晃菜刀的恐懼。
這個女人現在動不動就拿出菜刀,讓他一句話都不敢說。
“瘋子,沒錯,這個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在心裡暗自嘀咕,目光不時偷瞄向那把似乎隨時都會落下的菜刀。
好不容易,這場風波算是暫時平息了。
唐哲逃也似的回到家,開始接手宋嬌之前做的家務活。他笨拙地操作著,心中五味雜陳。
唐老太一見這情景,立刻火急火燎地衝過來,一把拽住唐哲:“哎喲,我的乖孫啊!你可是咱們家未來的希望,這些粗活怎能讓你沾手?該是那個賠錢貨做的!”
說著,她頭也不回地朝宋嬌方向瞪了一眼,頤指氣使地吩咐:“趕緊過來把這些事情做了!”
宋嬌面無表情,慢條斯理地將菜刀扛到肩上,目光如炬,靜靜地凝視著唐老太,彷彿在看一個跳樑小醜。
唐老太一臉茫然:???
怎麼又有菜刀?昨天不是才藏起來一把嗎?
“奶奶,您剛才叫我做什麼來著?”宋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悠閒地揮了揮手中的菜刀,那份淡然自若,讓人不寒而慄。
唐老太嚇得一個哆嗦,連忙噤聲,轉身溜進房裡,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宋嬌對此非常滿意,心中暗自得意:“菜刀在手,天下我有。
”她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看著唐哲忙前忙後,甚至主動去洗衣服,而唐老太每次想開口,一看到那把菜刀就立馬偃旗息鼓。
回想起原主在這個家的遭遇,宋嬌心中只覺得有些離譜。
從四五歲開始,原主就被當作免費的勞動力,灶臺太高就踮著板凳洗碗,每天的衣服洗得乾乾淨淨,還得去割豬草、餵豬。
而這一切,在家人眼中似乎理所當然。
“誰讓你是女孩子,女孩子天生就要做這些東西。”這樣的話語,原主聽得耳朵都快生繭了。
“要怪只能怪你不帶吧!”這樣的話,他們說起來總是那麼理直氣壯,彷彿性別就決定了一切。
晚上,唐家父母忙活完回家了,一進門,映入眼簾的便是宋嬌悠閒地坐在院子裡乘涼,彷彿一位大爺般自在,而唐老太和唐哲則在一旁忙碌著家務。
唐父剛想開口責備,眼尖地瞧見了宋嬌手裡那把明晃晃的菜刀,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只能憋著氣走進屋裡。
唐母看了一眼宋嬌,也緊跟著進去,默默地開始幫忙做飯,偶爾夾雜著幾句不滿的嘀咕,卻也只敢私下裡說說,不敢讓宋嬌聽見。
日子如流水般悄然逝去,轉眼間,中考成績公佈了,宋嬌竟被城裡的重點高中提前錄取。
這要是以前,他們或許還會勸說隨便上個學校算了,但這次,宋嬌態度堅決:“我要去重點高中!”原主因他們的勸阻而錯失良機,如今宋嬌自是不會重蹈覆轍。
訊息傳到唐父耳中,他眉頭緊鎖,早有人提醒他城裡的高中學費不菲。
他們還得為兒子存錢,自然不願承擔這份額外的開支。“唐優,不許去!”唐父直接拒絕,語氣堅定。
宋嬌聞言,手中的菜刀輕輕一揚,直指他們,“我必須去!”
話音未落,菜刀已狠狠剁在砧板上,砧板應聲而斷,裂痕清晰可見。
一家人嚇得噤若寒蟬,目光中滿是驚愕。
唐老太見狀,連忙站了出來,試圖以理服人:“城裡上學一個學期要好幾百塊錢,我們家哪有那麼多錢供你!”
唐父見狀,也趁機加碼:“你要是敢去,我們就斷絕關係!”
唐哲深知宋嬌的實力,即便斷絕關係,憑她的成績也能拿到獎學金。
剛想開口,卻感受到宋嬌投來的冰冷目光,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身體比意識更快地選擇了沉默,那是源自本能的畏懼。
宋嬌對唐哲的反應頗為滿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啊!斷絕關係就斷絕關係,別光嘴上說說,咱們現在就去派出所!只要真正斷決了關係,我以後的學費、生活費都自己解決,不用你們操心!”
“不然,按照法律,你們有義務養我到十八歲。你們不養,我就報警!”宋嬌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一聽“報警”二字,唐父瞬間洩了氣,權衡利弊之下,只好妥協:“斷絕就斷絕!”
他暗自嘀咕,總比每天面對一個拿著菜刀的賠錢貨,說不定哪天晚上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