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手捂頸部躺在地上,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著,他不停大口吸入空氣,每一次呼吸都在試圖擺脫已成定局的死亡,彷彿天真地認為這樣就可以挽回從指縫中溜走的生命。 最終,他的抽搐漸漸停止,身體變得僵硬,他的眼睛依然睜得大大的,表情定格成了一幅絕望的畫面。 隨著“鐵腕統治”這個惡棍團體的核心人物離世,他所帶來的威懾力瞬間土崩瓦解,餘下的惡棍們失去了為他拼死戰鬥的意義。 不過,他們還是死死地盯住了闞木誠、任徵、喬椿三人,似乎隨時都可能再繼續還未結束的死鬥。 這並不是因為他們與先生有著珍貴的情感紐帶,而是因為他們已經開始為自身的利益而謀劃。 他們此時正面臨著艱難的選擇: 是打著為先生復仇的旗號再拼一次?以此名正言順地接手先生的產業? 還是審時度勢,向眼前恐怖的三名強敵求饒?保住自己的命? 每個惡棍的內心都充滿了糾結與算計,他們各自懷揣著不同的想法,默默在心中尋找著對自己最有利的道路。 只有墨鏡男沒有陷入複雜的思考,而是異常果斷地徑直衝到了高小玄身邊,將目光呆滯、瑟瑟發抖的高小玄緊緊抱在懷中。 因橋邊的那件事,闞木誠與任徵對這個墨鏡男一直沒什麼好感,但這一舉動徹底改變了他們二人的看法。 儘管墨鏡男那時也很“無賴”,但現在看來,他與這些惡棍還是有著本質區別的。 喬椿不會在乎墨鏡男與高小玄之間的深厚友情,她的目光正在惡棍們的身上與地上的槍支之間遊移,如果有人膽敢輕舉妄動,都會被她視為開戰的訊號。 “我們在樓上的那些兄弟們不是擺設,哪怕你們將我們全部殺掉也絕無可能從這間酒吧安然離開!如果你們明智地選擇投降,讓我給上面的大家一個交代,我可以保證給你們留一條生路。” 一個下顎處有著兩道刀疤的惡棍突然高聲喊話。 在場的其他人對他的意圖心知肚明,這個惡棍團體長期以來一直缺少一個明確的“二把手”來協助先生決策和管理,顯然,刀疤惡棍打算就此扮演一個引領者的角色了。 這個男人認為,如果自己能夠勇敢地站出來,帶頭解決當前的困境,即使最終無法成為這個團體的支柱,也必定會在未來的日子裡佔據舉足輕重的地位。 “這就是你最大的倚仗嗎?樓上的傢伙們聽到槍聲後為什麼沒有下來?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已經被我們安排在外面的人解決了?該為自己求來一條生路的人是你們。”喬椿故作輕鬆地回道。 其實喬椿也不知道為何在槍聲響起後,一直沒有一個人前來援助。但她認為,這句威脅足以讓對方打消繼續發難的念頭。 “他們能聽到嗎?”刀疤惡棍發出一聲冷笑,已看出了喬椿在虛張聲勢,“地下深處這間被先生當做安全屋的辦公室,能夠隔絕外界絕大部分聲音,更不用說,酒吧大廳還播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他們聽不到槍聲! “大搖大擺地衝進來將樓上的兄弟們全部解決?除非你們在外面安排了幾十個人!這可能嗎?” 刀疤惡棍表面上是在對喬椿進行反駁,實則所做出的強調是為了不讓其他同伴動搖,想要告訴他們主動權依然在自己這邊。 聽聞此言,喬椿也無法再耍什麼伎倆,只能冷冷地盯著刀疤惡棍,擺好了戰鬥架勢。 “小朋友們,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投降這個選項不在我的考慮之中,所以,你們都是和他一樣的想法嗎?還要賭上自己的生命嗎?”任徵以溫暖而堅定的微笑向他們詢問道。 任徵面前的惡棍們頓時陷入糾結,無一人開口。 此時,闞木誠的精神狀態非常危險,頭痛得彷彿要裂開,但他經過短暫的休息,已恢復了行動能力。 只見他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到了任徵身邊,無神的死魚眼一一掃過眾人,故意用行動在說:“別忘記對你們威脅最大的異能!” 然而,當下的闞木誠,即便拼盡一切也無法成功發動“發呆三秒換六秒”的能力了…… 見眾人僵在了這裡,刀疤惡棍又冷笑道:“不用怕他,我相信,以他的狀態,風一吹就會倒下!” 在先生離世後仍能做出如此決斷的刀疤惡棍,其心機城府以及勇氣肯定異於常人,接著,他握緊雙拳大吼: “失敗的話就當用這條命回報給我們飯吃的先生了!成功的話我們幾人就會在今晚徹底翻身!以後共同管理先生的產業!你們想好了嗎!” 當這句話被大聲喊出,他的同伴們雖內心仍充滿糾結和矛盾,但目光卻齊刷刷地聚焦到了地上的槍支上。 顯而易見,一旦貪慾戰勝了猶豫和顧慮,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分頭衝上前撿起槍支,用整個生命作為賭注,冒險一搏! 任徵和喬椿的臉上出現了凝重的表情…… 對方人數佔據明顯優勢,而地上有五支槍,即便兩人同時發動能力,並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地上的槍支,也不能確保對方無一人拿到槍。 可這種情況下,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