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這些並不是自己的臆想,而是有先例存在的。”異能大師的目光突然變得堅定而深邃,“我相信,即使小烏日後再次被黑暗所困,她也有機會找出徹底衝破束縛的方法。” 烏欣立刻低垂下眼簾,全神貫注地感受著在今夜成功得到改變的異能,並開始思考在異能大師所帶來的“光明”消失後,自己該如何重新去開啟那道“門”。 異能大師與闞木誠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默契地選擇了沉默,沒有去打擾正專注在心中推演未來道路的烏欣。 過了許久,烏欣睜開了雙眼,轉身望向闞木誠,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顯然是有了不小的收穫。 闞木誠輕輕端起罐裝啤酒,溫和地說:“大師,請講出困擾您的事情吧。不過,對於是否能夠提供幫助,我現在依然無法做出承諾。” 闞木誠知道,異能大師完全可以隱瞞“小張悲慘斷手”以及“自己能力的時間限制”,這兩件事說出來必然會大大降低烏欣伸出援手的機率。 然而,最後他還是選擇了以誠相待,沒有暗藏任何算計。 聽到闞木誠並沒有直接婉拒,異能大師的臉上頓時湧現出感激之情,只見他快速調整了一下坐姿,說道:“您知道毋源滿這個人嗎?” “毋源滿?您說的是那個禁區單挑王?”闞木誠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幾分。 早在初識高小玄的那一晚,闞木誠就已從他口中得知了各方勢力的部分資訊和值得留意的關鍵人物。 在邊緣禁區這個錯綜複雜且無比危險的舞臺上,沒有任何勢力能做到一家獨大、碾壓一切。 然而,若必須要說出一個能穩壓所有人一頭的最強勢力,毋源滿無疑是唯一的候選。 據說,此人性格扭曲,極度痴迷於毆打他人,宛如患上了一種難以擺脫的癮症,一天不施暴,便感覺渾身難受。 更離譜的是,高小玄聽說此人在數百次一對一的死鬥中,竟未受過一絲一毫的傷害。 至於這傳說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難道……您是想讓小欣去暗殺這個毋源滿?!” 闞木誠突然感到一陣不安,心想:如果真是這樣,無論如何我都必須拒絕,絕對不能讓小欣捲入這個最危險城市的頂尖勢力之間的利益紛爭中。 只見異能大師邊開啟一罐啤酒邊搖頭道:“深仇大恨談不上,暗殺就更不可能了,我不想奪走任何人的性命,只是想得到安寧。” “安寧?” 闞木誠與烏欣一頭霧水。 異能大師一口氣喝光了手中那罐啤酒,緩緩開口:“一路走來,我為數不清的朋友提供了庇護與幫助。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禁區互助會愈加壯大,很少再受人欺辱…… “我不在意朋友們的過去,不在意他們為什麼逃到禁區,只要他們的人品能透過我心中的面試,並且心存善念,想要改變,我就願意給再也無法離開禁區的他們一個機會。 “實話實說,多年前我純粹是為了自保才開始組建自己的勢力,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知心的朋友越來越多,我逐漸擁有了與最初目標不同的願景,我希望看到互助會所有成員過上與其他城市市民一樣的正常生活,這就是我想要的安寧。” 聽到這裡,闞木誠和烏欣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互助會的成員們都如此尊敬異能大師。 儘管與異能大師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經過今晚的接觸與一番交談過後,闞木誠和烏欣此時深切地感受到,面前這位中年男人的品格和胸懷確實無愧於“大師”的稱呼。 “那個所謂的單挑王一直在阻礙您實現目標嗎?他的勢力經常對你們進行欺辱或挑起衝突嗎?”烏欣忍不住問道。 異能大師露出一絲苦笑,無奈地說道:“不只是我們,是所有人…… “毋源滿與他的兇殘爪牙們看中的東西就必須得到,經常以各種理由挑起戰爭,就算與所有勢力為敵也毫不在乎。根本沒有解決辦法,想讓心懷鬼胎的各方勢力相互信任、聯合一心去與毋源滿全面開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一小部分勢力選擇對他妥協,大部分領頭人則無所謂地維持現狀,繼續與他保持著小規模的衝突。而讓互助會的成員永遠龜縮在各個據點逃避和時常爆發衝突迎來死傷,這都是我不願看到的。 “兩年前,我滿懷誠意地親自上門拜訪,不惜放低自己的姿態,提出了足以讓任何勢力都心動的條件,只希望毋源滿能夠給我與我的朋友們留出一片淨土,可他卻不屑一顧。 “他當時的原話是‘想要不被欺負,除非成為我們的自己人’,我沒想到他竟妄想將整個互助會全部吸收,去為他賣命,這我肯定是到死都不會同意的。 “談判破裂,當我要離開的時候,毋源滿又攔下了我,笑嘻嘻地給我指出了最後一條路……那就是不斷挖掘出強者送過去與他一對一較量,填補他的空虛…… “如果我的人可以在他最擅長的領域戰勝他,那互助會自然可以贏得他與他所有兄弟們的尊重,到時他會發誓不再招惹與我有關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