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同光看著徐薇說道:“薇薇啊,不是說一定要在他們當做挑一個,你要是都不喜歡,也不用勉強自己,只是,這是你幾位叔伯的好意,你可以做個參考,你明白嗎?爸爸不會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的。” 這件事就這樣擱置了,父女倆誰都沒有再去提,第二天徐薇開始她燕京行的目的了,她一個人滿燕京的逛,看到批鬥的就上前,口袋裡永遠有一把隨手撿的小石子,為的就是砸那些囂張跋扈過分的紅小兵。 幾天時間,徐薇看盡了人間冷暖,人性冷漠,這幾天燕京日報上到處都是夫妻離婚,子女與父母脫離關係的登報宣告,在利益面前,夫妻各自奔散,子女也不顧名聲道義,許多被批鬥的人最後選擇了結束生命。 徐薇能做的很有限,她只能在那些人都批鬥的時候藏起來制止那些過分的人,讓那些信仰崩塌的人少受一些侮辱,在別人去抄家意圖搶奪他人財產的時候,她就偷偷摸摸的轉移那些古董,字畫,書籍,當然,每一家拿了什麼,她事後都記錄在冊了,等這場浩劫過去,她一定會還回來的。 半個月的時間就在徐薇左右奔走在各種批鬥的第一線的忙碌中過去了,這一天,她走在公園河堤楊柳邊,心情沉重,剛想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休息一下,就聽到噗通一聲,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蹦了起來,跑到河邊一看,一河裡有一個人正在裡面撲騰。 徐薇眼看她就要沉下去了,也顧不得許多隻能往河裡一跳用她的狗刨去救人,不遠處的紀瑾剛看到徐薇就見那丫頭不要命的往河裡跳,趕緊跑過去,就看到一幕有點滑稽又有點震撼的一幕,一個已經要沉下去的人被一個用狗刨姿勢的女同志提溜出水面,然後笨拙的往岸邊遊,看著這一幕,紀瑾摸了摸他的心跳,沒錯,是心動的感覺。 紀瑾脫掉外套也跳了下去,徐薇本游泳就不精通,這會全靠力氣大才沒沉下去,紀瑾跳下去,三兩下就游到了徐薇身邊,他二話沒說接過徐薇手裡已經沒有意識的人,看了她一眼就往岸上游,徐薇也沒說啥趕緊往岸上游。 等幾人都到了岸上,岸邊已經圍了一圈的人在議論紛紛。 “喲,這不是那唱京劇的杜梅笙嗎?” “可不是他嗎,聽說他被打成黑五類了,說他是封資修。” “老婆孩子都跟他登報脫離關係了。” “唉,也是個可憐人啊。” 徐薇沒顧得及旁人說了什麼,她見這人臉色清白沒有意識,就趕緊做胸外按壓,按了一會見他往外吐水這才放下心來,紀瑾也學著徐薇的樣子接手徐薇給這個人急救,足有二十分鐘這人才咳咳的醒了過來。 見他醒了,圍觀的人安慰了幾句也就都散了,徐薇看這個人還是沒什麼求生的精神,就勸了兩句:“想死總是很容易,但是你真的甘心就這麼死了嗎?你死了只會讓那些迫害你的人開心,覺得你是該死的,為什麼不嘗試著別的路,即使艱難,你又怎麼知道不會柳暗花明。” 徐薇說完轉頭看向紀瑾問道:“有紙筆嗎?” “有,你等會兒。”紀瑾把一旁的外套撿了起來,拿出鋼筆和筆記本給她。 徐薇拔掉鼻冒寫出一串地址撕掉,把紙筆還給紀瑾,把紙條給那個有了點精神的男子:“你要是還想尋思,那我也救不了你,常言說,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我救了你一回也算盡了咱們相遇一場的緣分,你要是想明白了,或者是還有不甘心,那就去這個地方吧,興許你能找到活下去的勇氣。” 杜梅笙接住了那張輕飄飄卻又彷彿重若千斤的紙條,徐薇見他收了也笑了,沒有再多說什麼就轉身走了。 紀瑾也拿著衣服跟上,把外套遞給徐薇:“把衣服穿上吧。” 徐薇看了他一眼,就見他臉色紅紅的看了她胸前一眼,徐薇低頭一看,趕緊接過衣服穿上,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裡面穿了一件淡粉色的內衣,本來看不出來什麼,這一下水吧,衣服都緊貼在身上,身體的曲線畢露,她本來就前凸後翹的,在這樣的情況下,紀瑾能提醒她並且給她衣服遮擋,徐薇很感激。 “那個,謝謝你啊。” “不用客氣,再怎麼說你也是左叔的閨女,我家老頭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要好好照顧你的。”紀瑾見她穿上了衣服就恢復了那副痞痞的樣子。 徐薇看出來了,這就是一個花美男,非要把自己整的像個小混混的人:“我要回家了,你回去嗎?” “回啊,得趕緊洗洗,我覺得我是一身的泥腥味,跟條剛出水的鹹魚似的。”紀瑾圍著身上的味道露出嫌棄的表情。 徐薇嗤笑道:“你家河裡還能出鹹魚呢?” “哈哈,這就是一形容詞,你可真較真。” 幾句話下來,倆人之間也慢慢熟悉了起來,紀瑾試探的問她:“你還會回村裡嗎?” 徐薇點點頭:“會啊,我這次來主要就是想看看這場運動的源頭是什麼樣子的,松原縣那裡還有我好不容易才發展起來的事業呢,你沒去過鄉下吧,那裡實在太苦了,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