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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碩鼠

監斬官宣讀完眾人的罪行,端起茶杯大口喝茶時,臺下一名國子監的監生開始大聲朗誦:“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聽到同窗的朗誦,其他監生們也同聲念道:“逝將去女,適彼樂土。樂土樂土,爰得我所”。東京城內讀書人頗多,也都開始隨聲而念,不識字的人們聽到碩鼠二字,知道一定是在咒罵這些貪官,紛紛加入。其他字他們都念不清楚,但每到碩鼠二字卻是念的中氣十足。一時間,流金河畔“碩鼠”二字,猶如雷動,傳遍了整個東京城。城中百姓知道正在處斬貪官,沒能擠進刑場的,也開始表達他們的不滿,他們也開始齊聲吶喊“碩鼠,碩鼠”,聲音越來越大,連離此甚遠的皇城中也能聽的清清楚楚。 那些平時作威作福的人犯們,在民眾聲勢浩大的聲討中,有的嚇得渾身癱軟,怎麼扶也扶不起來,有的磕頭如搗蒜,盡然把自己磕暈過去。不管怎樣,刑場沒有亂,二十五名人犯分成五批,全被砍了頭。太師賈溫第一批就被處死了,全程毫無反應,不知是在砍頭之前已經被嚇死,還是被砍死的。砍頭結束後,監斬官帶人分開擁擠的人群離去,民眾卻沒有散去,要求劊子手把這些人的肉剁了賣給自己。現在沒有人敢給這些人犯收屍,劊子手也樂得做這個生意,二十五人的屍體被分塊賣出。這些行為很不人道,但有一句古話叫做“食其肉,寢其皮”,民眾對這些貪官的恨意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他們只能透過這種簡單的方式來發洩心中的憤懣。 易苗身著便衣和劉眾榮在一座石橋上靜靜的看完了行刑的全過程。最後一批人犯被處斬後,易苗轉身分開擁擠的人群,習慣性的朝軍營方向而去。易苗身後的劉眾榮身形臃腫,擠出人群非常困難,沒走多久就被落下了很遠。易苗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他腦海中,還在迴響著那書生的朗誦:“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逝將去女,適彼樂土。樂土樂土,爰得我所”。《碩鼠》已經流傳了千年,碩鼠又何曾消失過,樂土也從未出現。易苗現在無比的理解那些求神拜佛的人,也許人真的只有死後才能找到樂土。現實世界不曾出現的,只能寄希望於死後了。易苗走到人群的外圍,沒有那麼擁擠了,身後的劉眾榮也終於擠出了人群,在他出來的一瞬間,身邊的幾個人也被他帶著倒退了幾步。劉眾榮不管這些,緊跑兩步,一隻胖手搭在易苗的肩頭問道:“想什麼吶?這是要去哪裡?”易苗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擺脫出來。對呀,現在自己要去哪裡?現在自己不是該高興的嗎?他心中也在問自己。看到易苗一臉茫然,劉眾榮一把摟著易苗的肩頭,笑著說:“走,去醉仙樓慶祝一下。” 易苗一路被劉眾榮摟著肩膀,又到了醉仙樓。他們開了一個雅間,剛剛看過砍頭,劉眾榮的胃口不怎麼好,隨隨便便點了十幾個菜。兩人對飲,劉眾榮說亞坤城的銀子他已經接手了,讓月嬋閣各地的分店掌櫃開始物色店鋪等前期的準備工作,過一陣子,自己可能又要忙了。月嬋閣的生意最近還是沒有什麼起色,掙得銀子遠不如以前多了。穎城買的地皮現在倒是越來越值錢了,穎城的人口又增加了很多。越國鐵礦價格還在跌,很多新開和未開的鐵礦都關了門,許多人都沒了收入。易苗聽著劉眾榮的絮叨,時不時詢問兩句。不一會兒,易苗又想到了剛才在刑場的事,監斬官宣讀的罪行多數都是真實的,但在貪墨銀兩上說了假話,所有人的數額都被抹掉了兩個零,比如賈太師的五億多兩變成了五百萬兩。易苗當著柳輕舟的面和劉元景產生了爭執,他對劉元景的刻意做假非常反感,堅持要公佈真相。可劉元景卻說如果公佈真相很可能引起全國性的民變,首先會從東京城開始,很多陳國人會死於非命。易苗分不清劉元景是從民眾安全的角度還是皇權穩固的角度考慮的。但易苗也不敢冒這個風險,讓陳國再次陷入混亂。可善意的謊言就不是謊言嗎?那些憤怒的人們真的就連真實情況都不應該知道嗎?易苗還不知道他們走後,民眾分屍的事情,如果知道,他真的會認為劉元景是正確的。整個陳國識字的人不足十分之一,那種情況下還能夠理性思考問題的人不會超過百分之五。 見易苗沒什麼興致,劉眾榮說的也無趣,就把主要精力花在了各式各樣的美味上。一番風捲殘雲後,還剩了不少,狀態還真是不好。吃完飯後,兩人分開,易苗返回了自己的軍營。有一名來自屸陽關的信使已經等候易苗多時了,他帶來了南涼國的回信。在易苗給南涼送出要求南涼贖回俘虜的訊息後,南涼停止了對屸陽關的進攻。這次對陳國的戰爭讓南涼損失了三十萬騎兵,國力大損,目前剩下的兵力只能勉強守住國土。這次大敗讓南涼內部對耶律皇族的不滿也達到了頂峰,耶律皇族不斷的彈壓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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