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苗在忙完馬場的事後,把原來分到各個百夫隊的馬賊們重新召集起來,又湊了幾百人組成自己的親衛營。馬賊們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軍營的生活,也熟悉了軍規。出人意料的是易苗沒有指派朱珍這些老牌鐵桿們來做親衛營的千夫長,而是指派了一名叫薛紹的年輕人。 薛紹是趙國人,父親薛凌原來是常山郡的一名戶部小官。這名小官在工作過程中經常能進入府庫,他發現府庫中的管理存在問題,總有人利用漏洞把府庫物資轉為私有。府庫本不歸他管,平時他也沒有和任何人說起。而在郡守搞的一場全員進諫的運動中,薛凌沒有忍住,指出了府庫管理的漏洞。這種進諫的運動,其他官員都會提一些,不痛不癢,毫無意義的問題,比如說,上級工作太累了,應該注意勞逸結合等狗屁不通的玩意兒。薛凌這次進諫似乎很有意義,而實際卻是捅了馬蜂窩,郡守看完薛凌的文書後,批覆了一句:“查實漏洞,改進管理,交有關衙門處理”。 文書轉到了郡裡的有關衙門,郡守的批示等於是要斷人財路。有關衙門研究一番很快就出了最佳化對策,首先在府庫門口立了一個大牌子上面寫著“府庫重地,非請莫入。”以後向薛凌這樣的官員,不許再進入府庫,來辦事的都在外面辦。而沒過多久,薛凌也被所屬衙門找了些工作上的過失,發配到北部邊疆當差。解決提問題的人,遠遠比解決問題簡單快捷。薛紹一氣之下,放棄了學業離家出走,到處找人學武,要為父報仇。但他時運不濟,路上丟了盤纏,在各種窘迫無奈之下,被迫當了馬賊。薛紹本來當馬賊就是形勢所迫,現在對之前乾的那些事感到羞愧不已。浪子回頭,金不換,在和易苗數次交談之後,他就下定決心追隨易苗幹出一番功業來。易苗也承諾會讓他親自去為父親平冤昭雪。 在朝廷和家庭的問題上,易苗和薛紹有許多相似的遭遇,易苗非常能夠理解薛紹的心情。而薛紹很聰明,也有文化,朱珍等處理不了的事,他都能幫忙處理,選擇薛紹做禁衛營的千夫長,並非只是為了安撫新招安的馬賊。這些馬賊在易苗眼皮子底下可能還更加安全,易苗超人的聽力和武力更加能夠震懾這些桀驁不馴的馬賊。 趙國很重視軍隊建設,剋扣軍餉的事,在趙國很少發生。易苗首先改善了所有下屬的伙食,又把比武排名獎勵銀子的制度引入到軍營中,只不過獎勵金額有所下降,因為現在統率計程車兵畢竟是原來的八九倍了,馬場買馬匹也花了不少銀子,銀子還是要省點花。但比武定官職的傳統作為制度固定了下來。在物質和名譽的雙重激勵下,士兵訓練的熱情依然很高。 易苗沒有閉門訓練,周邊地區的馬賊開始滲透穎州城時,他就開始派遣斥候去周邊地區偵察馬賊情況了。在別的軍團的駐軍區,不便展開大規模的剿滅行動,易苗沒有打算完全剿滅馬賊,他只是想實戰練兵。每次派出一兩個百人隊,在別人的轄區裡和馬賊展開運動戰,如果別的軍團過問就說馬賊是騷擾穎城馬場的馬賊,易苗的部隊是追擊過去的。時間長了,自然會練出一支善於奔襲,身經百戰的騎兵。 另外,易苗的傳統裝備也沒有被放棄,它們還有強大的戰鬥力。蔣家莊打造的黑色大理石紋長短軍刀,單兵連弩,巨弩機也都陸續從陳國運到的穎城。運送這些東西,對於現在陳國最大的隱形皇商月嬋樓來說不算什麼事。最近易苗的敗家行為讓劉眾榮心痛,趙國的月嬋樓也在幾個月內開張了,由於要依法交稅,利潤遠不如陳國。好在再窮的地方也會有權貴富人,趙國的稅率也沒有陳國那麼誇張,新開的店還是有些收入。趙國的月嬋閣情報蒐集效應遠遠高於賺錢效應。易苗在穎城對馬賊的堅決打擊,使得穎城成為了陳國和趙國貿易的首選商路,精明的劉眾榮,乘著穎城地價還非常便宜的時候,買了幾乎半座穎城的地皮,建了很多客棧,酒樓。隨著越來越多的商人選擇從穎城經過,給劉眾榮帶來的一筆不小的穩定財源,而易苗也不介意把發給士兵和馬場護衛們的賞銀再賺回來一部分。 鴿房建立的也很順利,經過訓練,信鴿已經在幾個大城池間開始傳送資訊。使用信鴿也是一門複雜的學問,不同的鴿種在不同飛行距離各具優勢,主要分短程,中程和遠端鴿三種鴿。短程鴿飛六百里距離用的時間最短,中程鴿飛六百里到一千四百里的距離最佳,而一千四百里以上的距離就需要用遠端鴿了。不管什麼鴿子,一天都可以飛一千四百里左右,這比那些每天最多隻能跑四百里的馬快了好幾倍,而更加重要的是鴿子飛直線,馬只能沿著彎曲的驛道跑。信鴿是臨時採購來的,數量有限,暫時只能覆蓋主要線路的資訊傳遞。信鴿的蓄養和訓練至少需要半年週期,要把所有資訊傳送渠道都建立起來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信鴿傳遞的紙條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