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清大學,體育場。 在擺放運動器材的倉庫內,錢一鳴一眼就看到站在其中的宋知傑。 “有什麼事就趕快說。” 要不是宋知傑告訴他只談這一次,從今往後再也不會黏著自己,否則說什麼都不會與他獨處。 “那晚你都看到了對嗎?”宋知傑輕聲問道。 他找到當日分配在四人宿舍的其他二人,得知他們根本沒有來世清,而是去了北橋。 “對!” 錢一鳴也不藏著掖著了,這裡是學校,到處都是監控,他要出事,宋知傑也跑不了。 “我聽見你親口說的殺了你爹,還殺了你大哥。” 宋知傑沉默著緩步靠近,昏暗的月光透過窗戶打在他的臉上,白森森的一片,看不出一絲情緒。 錢一鳴不由自主的退了幾步,直至貼到冰冷的牆壁,故作鎮定。 “你要是沒話說,我就要回家了。” 終於,宋知傑停下來,緩緩道:“我喜歡男人,也喜歡穿女裝。” 但他並不想做徹頭徹尾的女人,他只是有異裝癖而已。 錢一鳴呼吸不免急促起來。 “我...我喜歡女人,你...你別打我主意...” 宋知傑笑了笑:“你不是我喜歡的型別,我只想跟你做朋友。” 錢一鳴長舒一口氣:“找別人玩去吧啊,咱倆不合適。” 宋知傑仍然笑著,又靠近一步,二人之間不過一米距離。 錢一鳴頭皮都炸了,全身僵直,臆想的恐怖畫面止不住的浮現在腦海。 他是不是帶刀了,藏在哪?他是不是要捅自己,捅哪裡?他是不是... “你知道你父親潛規則藝人的事嗎?” 聞聲,錢一鳴扯著嗓子:“知道!都是那些想出名的人上趕著來的,可不是強迫的!” 宋知傑繼續問道:“那你知道他潛規則的藝人有女,也有男嗎?” 錢一鳴愣在原地。 什...什麼... 他一時之間無法消化這個驚天駭世的訊息,大腦空蕩蕩的,連帶著身體都軟了下去,一屁股跌坐在地。 宋知傑抬起錢一鳴寫滿不可置信的臉,嘴角劃出殘忍的冷笑。 “他還是下面那個,這麼大年紀,我都替他擔憂。” 轟隆—— 錢一鳴的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崩塌了,再也無法復原,眼眶漸漸溼潤。 宋知傑擦去錢一鳴的淚水:“你喜歡這樣的父親嗎?” 錢一鳴回過神,用力拍開宋知傑的手,面目猙獰。 “你少騙人,你說的一個字我都不信!” 他惡狠狠的一把推倒宋知傑:“我警告你不要侮辱我爹,否則我...” 宋知傑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看著停在半空中顫抖的巴掌,許久後。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錢一鳴像是被恩赦一般,如釋重負的撲向大門。 他是怕宋知傑的,他根本不敢動手,只想逃離。 “對了一鳴。” 宋知傑叫住他。 “要是你父親的私密之事洩露了,盛家恐怕也壓不住醜聞吧。” 錢一鳴心中一震,他咬著牙轉過身。 “你敢洩露半個字...” “我敢。”宋知傑很快打斷了他。 錢一鳴兇光畢露,疾步衝向宋知傑掐住他的脖子。 “我死了...訊息就會散出...” 宋知傑絲毫沒有掙扎的意思,他鬆弛的攤開雙臂:“用點勁...” 錢一鳴看向他毫無畏懼的癲狂眼神,怔怔的鬆開本就不敢發力的手指。 宋知傑摸著不痛不癢的脖頸,玩味的笑起來:“你走吧,這次我真的說完了。” 被再三愚弄的錢一鳴陡然升起無名怒火,攥起他的衣領嘶聲咆哮。 “你到底想幹什麼!” 宋知傑被提到上身懸空,將手臂移至身後撐著地面:“我想跟你做朋友,可是你不喜歡。” 他神情變的擔憂:“這麼晚了,再不回去你父親會擔心的。” 錢一鳴深知他不能走,一旦出了這個門,父親會怎麼樣,錢家會怎麼樣... 他滾動著喉頭,艱難的說道:“我做,我跟你做朋友。” 誰知,宋知傑搖了搖頭,雙眸閃爍著邪氣與陰狠。 “可是我現在改主意了,其實我也不喜歡你,見你第一面就討厭,只是因為你的身份才忍著噁心與你接觸。” 宋知傑饒有興趣的盯著錢一鳴變白的臉色:“我給過你機會,但是你沒要,那就怪不得我了,今天找你來,也算是通知你。” 他猛地揚起手扣住錢一鳴的後腦,一字一頓。 “錢家要完了。” 錢一鳴被他的氣勢壓的喘不過氣,身體癱軟,滿臉透著絕望。 完了...錢家要完了... 宋知傑把魂不守舍的錢一鳴攙起來,面色恢復柔和。 “我開玩笑的,我怎會不知多個朋友多條路,可朋友之間不一定要用感情當紐帶,還可以是利益。” 宋知傑拉開倉庫的門:“只要你以後聽我的話,站在我這一方,我不會對錢家做什麼,甚至可以幫你把錢家帶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的話音剛落,側臉被重擊一拳。 宋知傑面不改色的抹去嘴角溢位的鮮血。 “你做夢!”錢一鳴甩開他的手,冷著臉頭也不回的跑遠了。喜歡我從外星來:以不死之軀瘋狂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