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一鳴帶著雲望一路跑到臥室,從床底薅出一堆健身器材。 “你幫我看看,哪個可以練出來腹肌。” 雲望蹲下身撥動幾下:“堅持仰臥起坐就可以練出來,重點是堅持。” 他拿起啞鈴,上面有些落灰了。 “你買回來沒用過?” 雲望似笑非笑的看向錢一鳴,發現他的視線木木的停留在自己的領口處,他摸了一下。 “別動!” 錢一鳴用力攥住腕骨移開,傾身欺壓上去,靠近平直精緻的鎖骨。 只見面板下不易察覺的血管正在緩慢變紅,漸漸擴散開來。 “等下就好了。”雲望不以為然。 周楚泓此次投放的生化武器威力巨大,只聞了聞,致病微生物便進入人體大量繁殖。 此刻身體只是正在自我修復,並無大礙。 錢一鳴絲毫沒有掉以輕心,看向雲望,眸色如濃墨般漆黑,眼尾處肉眼可見的浮出了濃豔的緋紅。 “你發燒了!” 他噌的站起來,到處翻找,搜刮出一大堆藥撲到雲望面前。 “先吃這個。”錢一鳴看好說明書,摳出兩粒藥塞雲望嘴裡。 雲望滾動喉頭嚥下:“我真沒事。” 錢一鳴使勁拖著雲望撂到床上:“你躺著。” 他馬不停蹄的衝下樓,準備打盆溫水給雲望擦擦身。 “誒,少爺,婚禮馬上要開始了。”醉蝶衝急匆匆的錢一鳴喊道。 錢一鳴一個猛剎折返回來,掏出戒指交給醉蝶。 “你去給我爹送吧啊。” “我?我怎麼能行…少爺!” 醉蝶跺了一下腳,她咬住下唇緊盯慌亂的背影,抬頭看向臥室。 “醉蝶,司儀讓少爺就位,你看見他人了嗎?” 小彩抱著一束裝飾用的鮮花步入客廳,選了一處擺好。 “那不,不知道趕著要伺候誰呢。”醉蝶憤憤的放下戒指盒就走。 小彩拿起物件,拍了拍試探水溫的錢一鳴。 “少爺,該就位了,外面都是豪門顯貴,這次周副主席也在,要守禮節。” 錢一鳴怔了一下,垂下頭拿起戒指,聲音沉悶。 “你幫我給雲望送去,問問他哪裡不舒服。” “好的。”小彩端起水盆。 待錢一鳴出門後,她轉身走向暗處,把水盆交到一人手中。 “現在外面都是結交的好機會,你不去?” 宋知傑不屑一顧:“等他們能活過下次入侵再說吧。” 他踩上臺階,輕輕推開門。 床上的人似乎陷入了熟睡,潔白的面板上暈染了一片一片的紅霞,看起來像是過敏了。 他手臂鬆弛的搭在床邊,薄紅的指尖微微輕顫。 “我還以為擁有癒合力的人不會生病。” 宋知傑擺了擺毛巾,擰乾水份。 雲望睜開眼:“是不會。”他側過頭:“怎麼潛進來的?” 宋知傑握著溫溫的毛巾點上頸處的紅印,發力颳了一下,以此來表達他的不悅。 “我是被邀請的,收容所可吃著我提供的免費海鮮呢。” 雲望攥住一次比一次使勁的腕骨,本來好端端的地方都被劃了幾道印。 他聽出宋知傑話裡的意思:“有了捕撈許可證?” 宋知傑隨手丟開毛巾:“怎麼,想讓我給你撈什麼?” “澳龍吧。”雲望直起身。 國外禁止出口的東西也包括這個,雲希已經很久沒吃過了。 宋知傑冷笑一聲:“你還真敢想。” 澳龍生存的海域屬於外國大國管轄,去那撈,多少條命都不夠用。 雲望癱了下來,看來只能找時間在海里住幾天。 宋知傑垂眸望著充滿異域風情的少年,爬上床,跪坐在他的腰腹。 前傾上軀,指尖插入捆著銀飾的髮絲中。 他眼眸流轉,低下頭,雙唇輕掃對方的唇,觸電般的感覺使他頓時有了慾念。 “取悅我,我會想辦法。” 雲望張口咬住想要探入的舌,宋知傑吃痛的抿住嘴,蹙起眉頭。 雲望神情認真:“你得改,不然老了夾不住排洩物。” 宋知傑窒了一下,情慾瞬間沒了。 他發狠的掐住雲望的脖子,他要讓這張嘴永遠都說不出那麼噁心的話來。 這時,身側多了一個啞鈴。 “練練吧,沒感覺。”雲望一本正經。 宋知傑無力的縮回手,用額頭頂在雲望的胸口,情緒低落。 “為什麼我要改,為什麼你們不能選擇接受,世界上像我這樣的人又不只有一個。” 他自言自語的喃喃著:“同*戀也好,異裝癖也好,明明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人,為什麼不能試著理解。” 宋知傑捧住雲望的臉,此刻他也不知道是在說給雲望聽,還是別的什麼人,只想宣洩心中的委屈。 “為什麼要以你們的觀念來看待這些都是不對的,為什麼把我們當恥辱,笑柄,異類,就因為你們的人數多嗎。” 宋知傑目光漸漸堅定,透著一絲狠戾:“所以我要改,我要上到最高處,改變世界的規則,到那時,你也會慢慢接受我,不再被世俗的眼光所限制。” 雲望撐起宋知傑,語重心長:“孩子,什麼都限制不了我,我拒絕你,單純是因為我喜歡女人,你改變不了我的規則。” “孩…孩子?”宋知傑不自覺的抬高音量,滿臉不可置信:“你再說一遍,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