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 顫抖的淒厲慘叫從頭頂響起。 三人仰起頭,只見高層酒店的最高處探出一個女人,她穿著衣不蔽體的裝束,大半個身子被人硬塞出去,搖搖欲墜。 “不要,不要,救命啊!!!” 女人死命扒著對方的手臂,嗓子都喊破了。 沈秋連忙掏出手機要報警。 就在這時,隨著尖銳拉長的喊叫,女人“啪”的落在三人靠前一步的距離,連同地面都震了一下。 激起的氣流吹開了幾人的頭髮,如同爆胎的悶響震耳欲聾。 “啊!”“啊!!” 不知哪個路人接連發出驚恐尖叫,就像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立刻激起了千層浪,引起了軒然大波。 “殺人啦!啊!” “啊!啊!” “報警!” 突如其來的殺人事件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出現了。 沈秋怔怔的盯著臺階上摔分裂的頭顱,呼吸逐漸急促。 口罩的緊繃感隔絕了大部分氧氣,讓他深感窒息,意識有些發渾。 “你怎麼不救?”羌笛看向雲望。 “你怎麼不救?”雲望反問。 “我以為你會救。” “我也以為你會救。” 羌笛攤平鮮血淋漓的雙臂,理由充分的甩鍋:“我受傷了怎麼救。” 雲望挑指撓了撓側額,思索片刻:“男女授受不親。” “夠了!” 沈秋扯下沉悶的口罩,本想質問,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他們沒有責任救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自己也沒有資格抨擊他們。 沈秋此刻只有深深的無力,渾身充滿了無可奈何的疲倦。 他一如既往的什麼都做不到,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別人。 這時,羌笛支著下巴,緊盯沈秋的身側。 “嗯…我要提醒你,不要離那個女人太近,她好像沒死。” “你在說什麼…”沈秋轉過頭,瞳孔驟縮。 咯嘣,咔嚓,啪... 屍體扭動著支離破碎的軀體站了起來,從中間劈裂的頭顱上,一左一右的眼睛緩緩轉動,慢慢的眨巴著。 她邁開雙腿,兩瓣臉頰輕顫,隨著走動一開一合。 沈秋清楚的看到了裂口處的厚舌,下牙,以及藕斷絲連的血肉與白骨。 “餓,餓…” 女人口齒不清的蠕動著下顎,舌頭各種翻卷,到處勾著找尋上腔。 砰! 羌笛抽出手槍打在女人的胸口。 她踉蹌幾步遠離了沈秋,側身抓向距離更近的民眾。 “嗯?” 羌笛疑惑的連連發射,女人身上炸開了一片又一片血花。 她頓了頓,忽然拖著身體以迅雷之勢跑到川流不息的馬路。 嘟——嘟——砰!砰砰! 疾行的車輛接連撞在一起,女人在車輪下滾了好幾遭。 感受到顛簸的司機立馬下車,此刻什麼春光也顧不上看了。 本以為拍戲呢,心裡還覺得演員挺豁得出去,誰承想居然尋死。 他嚴峻的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喂,有個女的出車禍...” “嗷!” 女人猛地拖動半副軀體拽倒司機,張口咬下。 “啊啊!啊!” 司機嚇得臉色煞白,連踢帶打,腿上蹭了不少顱內碎肉,爬起來就跑。 “喪屍啊!快跑!快跑啊!!” 隨著他撕心裂肺的高喊,大街沸騰不止,人群互相推搡著越跑越遠。 沒一會兒,整條街道徹底陷入死寂,寂靜無聲。 羌笛收起打空彈的手槍,走向緩慢爬動的女人。 “餓…” 羌笛化出惡魔右手打了個響指,搓出炙熱的火焰,將屍體從頭燒到腳。 僅片刻,灰白的骨灰隨風揚起。 羌笛眯起眼望向酒店高處出事點,透明玻璃後,一個眼神癲狂的男人手舞足蹈。 舞著別人的手,別人的足。 羌笛收回視線,果然又出現了新的危機。 車禍時就感覺不對勁,一個腹腔大開,腸子嘩啦啦掉的人,怎麼可能衝那麼快。 他即刻走向商店,捻下厚厚一沓食品袋分給雲望,眼中流轉著異樣的光彩。 “囤糧,喪屍爆發了。” 語氣間的興奮之意呼之欲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中了大額彩票。 “我沒錢。”雲望率先裝了一大袋枇杷。 羌笛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商店:“都是撿的,給什麼錢。” 沈秋忍無可忍的捶向收銀臺,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給吧。”雲望側了下頭:“不然他要給你做心理輔導,你不會想聽的。” 今早肉麻的場景浮現在羌笛腦海中,哆嗦了一下。 確實不想。 羌笛掏出單薄的錢包撒下一堆鋼鏰和零錢,從頭摸索到腳,抬起腿,往鞋底裡挖出兩張紅鈔。 思索片刻,把撞碎的手機和手錶放到桌上。 “賣二手也值點兒。”羌笛無比真誠。 沈秋面無表情的繞進櫃檯,把二人選好的商品依次掃描,裝袋。 “1628。”沈秋耐心清點羌笛的散錢:“這些是254塊9毛。” 他隨即給商家掃上1374元,9毛還給羌笛:“算雲望工資裡,這個月剩1626。” “那這些呢?”羌笛推去破碎機械。 沈秋揮手掃到垃圾桶:“我會給你買新的。” 羌笛咧開嘴角,暗暗順了一盒保險小雨傘,提著兩大兜走出商店。 被包養的感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