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宅內一片陰森,整個大廳都瀰漫著一股沉悶壓抑的氣氛,讓人感到窒息。 “為什麼。”季銘眼下泛著黑青,多日熬夜的他已經許久沒睡過好覺了。 “輪得到你質問我?”季崇德神情不悅,毫不掩飾的檢視奔錢而來的羔羊名單。 季銘奪過來撕得粉碎:“又是為了討好誰?” 季崇德眼睛瞪得渾圓,怒拍桌子:“說的什麼混賬話!季家現在還用做小伏低?!” 季銘被高分貝音量震得頭腦暈沉,揉著鼻樑:“那就是你想體會到與你如今地位相符的權力,享受掌控別人生命的優越感,併發洩你心中積怨已久的不滿。” 以前從病人身上獲取,退休後操控季宸展現他的權威,現在有權有勢了,便無所顧忌的發洩到平民身上,他一如既往,從未改過。 季崇德閃躲著季銘直擊人心的凌厲目光,側過頭不予理會。 忍氣吞聲了大半輩子,坐到川城議員的位置還是被人瞧不起,明明都是靠兒子上位,齊家居然混的風生水起,誰見了都給三分薄面,區別對待讓他窩火的很。 季銘倒了一杯水,服著藥物嚥下。 “你知道這麼做會給季宸帶來影響嗎?” 季崇德嗤鼻:“趕出來更好,省的不知天高地厚去送命。” 他話鋒一轉,故作鎮定:“地下游戲場被誰發現了?” 無非是多塞些錢的事,季家有的是錢。 季銘緩緩道:“周浮生。” 季崇德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目光裡滿是輕視:“發現就發現了,讓你弟弟替我登門道個歉,送些禮,如果能拿下就再好不過。” 聞言季銘心火衝頭,狠狠摔碎玻璃杯,胃裡一陣翻湧。 “這是一個父親該說的話嗎?你惡不噁心!” “我噁心?”季崇德氣笑了,橫著眉抬高聲音:“他跟姬彬的事鬧得沸沸揚揚,還我噁心,他若是個要臉皮的會跟一個男人不清不楚?風言風語都從聖城傳到我這了!不知羞恥。” 季銘不想再跟他聊這個反胃的話題:“現在就去警局自首,爭取寬大處理,別執迷不悟,要是等著別人來抓,事情鬧大了,到時整個季家都毀了。” 季崇德丟廢紙般甩出幾張卡:“找個人頂上,遊戲關了不就得了,大驚小怪的。” 季銘重重的深吸一口氣,頭也不回的離開家門,當天趕往聖城,率先直奔曼諾斯會所。 他在研究院呆的太久太久,久到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季銘深知季宸不可能喜歡男人,一定是姬彬厚著臉皮上趕著,把他親弟弟的清譽毀完了! “這…這位先生,您找誰?” 前臺被季銘氣勢洶洶的樣子嚇到了,說話直哆嗦。 季銘大步衝到[抑制]套房,一腳踹開門。 坐在沙發上找幼兒教師的姬彬怔了一下,神情不悅:“你誰啊。” 季銘話不多說一拳掄了上去,掏出備好的電燈泡用力塞到姬彬嘴裡,接著就是一頓瘋狂輸出。 “唔…”姬彬對這套流程感覺似曾相識,忍痛觀察男人容貌。 “唔!唔唔!!”姬彬認出來了,抬起手掌想要說話,季銘抓住他伸平的胳膊毫不留情的來了個背摔。 姬彬打碎口中的電燈泡,疼的撕心裂肺,吐著血。 “住手!不許動!” 季銘僵直在原地,冷冷的盯著他,放出狠話。 “你敢再纏著我弟弟,我就殺了你。” 姬彬捧著下巴踉踉蹌蹌的給季宸打影片,接通的瞬間,他可憐巴巴的對著自己,口齒不清。 “你看你哥做的好事,還說要殺了我…” 另一頭的季宸立刻給楊柳報了個備,以百米衝刺速度狂奔出軍區。 姬彬小心翼翼的拔出腮幫子上的玻璃片,整個人猛地抽了一下,躺在地上直翻騰。 不多時。 季宸氣喘吁吁的跑進門,拖著痠痛的腿攙起姬彬。 “大哥,誤會了,我們只是朋友。” 這一路季宸都在想為什麼,只能想到這一點。 “你對他是朋友,他對你什麼心思不知道?”季銘眉頭緊鎖:“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斷了。” “斷不了!”姬彬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嘴。 “住口!”季銘氣的眼眶猩紅,幾乎要滴出血來:“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廉恥!要丟人別扯著季家!” 姬彬也顧不上疼了,扯著嗓子喊出聲:“你又好到哪去,跟宋知傑不清不楚,你又知不知道什麼叫廉恥!” 當初查季家的時候都摸透了,小小季家一個攀宋懷州,一個攀宋知傑,季銘要是沒點貓膩會選宋知傑?! 姬彬吐掉嘴裡的血,臉色陰沉:“我跟季宸好歹就差個四五歲,你呢?三十多的人了,和一個剛成年的,咱倆到底誰不知道廉恥!” 季宸想都不想捶暈姬彬,沒了控制的季銘頓時撲到姬彬身上就要打死。 季宸卯足了勁拖開,扛到肩上就走。 “以後不許跟他往來,聽到沒有!”季銘厲聲道。 “...” 聽不到回答的季銘奮力掙扎起來:“我在跟你說話!” 季宸加重手臂,一言不發。 “你…”季銘本就頭腦發昏,這會兒吊著,頭部充血,視線漸漸朦朧:“你真是能耐了,翅膀硬了,大哥的話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