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居民樓內。

孫羽的額頭被扯下一大塊皮來，鮮血淋漓，而周身的傷口血流湧柱，滴滴答答的淌著血，但他始終沒有用能力逃走。

他要殺掉眼前的白衣男人，給姬靈報仇。

數條藤蔓般的粗厚血管再次揚起，孫羽依舊看不到男人的攻擊，但已然能感覺到氣流的變化，他閃身繞至男人身後，扭住脖子用力一掰，90°旋轉，男人對他露出陰森森的笑容，根本沒受到任何影響。

“嗖！”

血管再一次捅向孫羽眉間想要吸食，感受到劇痛的孫羽疾手抓住纏繞在腕骨，用盡全身力氣帶著男人衝破窗戶。

“嘩啦！”

即將落地時，他瞬移到一米開外，使男人硬生生的摔在尖銳的廢墟中，頭身分離。

孫羽喘著粗氣看向空蕩蕩卻又沉甸甸的掌心，他不知道自己抓到了什麼，可手感很噁心，立刻丟掉，拖著沉重的身體返回房間，攔腰抱起姬靈慢步走出民居樓。

他仰起頭，面色陰沉的望著天空。

潔淨蔚藍，雲朵完美無缺，就像是油畫一般，沒有一絲出口的痕跡。

孫羽聳起肩膀蹭掉覆蓋眸子的血，他很清楚不是沒有，而是以肉眼見不到。

人類視覺接收的資訊有限，說不定這看似是城市廢墟的人類世界，實則就是怪物坑坑窪窪的巢穴，得用什麼科技才能看清真相。

“孫羽。”

聽到熟悉的聲音，孫羽欣喜的轉過頭：“羌副主席！”

“有水沒？”

羌笛渴的嗓子都快冒煙了，就算是髒水、泥水，最次也得是血，他都喝。

“沒有。”孫羽情緒低落，他掃了一眼居民樓：“前三層都沒東西，你可以再往上找找。”

羌笛沒有動，而是挾住姬靈的臉端詳片刻，唸唸有詞：“前三層這麼多戶都沒資源，說明一早被人搜過了，再往上也沒東西。”

他用指按了按眉間空洞，半眯著眼往裡張望，隨即掏出視察鏡片盯著男人屍體。

大腹便便的棕色藤條怪。

羌笛接過姬靈放地上，將鏡片交給滿臉疑惑的孫羽。

“虛空，以恐懼為食，只要你沒有恐懼，他就不會攻擊，姬靈是怎麼死的？”

姬家有著逆天的能力，動動嘴皮子就是個閻王點卯，還會怕什麼東西。

“恐懼…”孫羽面色蒼白的癱坐在地。

這下他明白了，是他害死了姬靈。

“你乾的啊？”羌笛看他的樣子，心裡暗想八九不離十。

姬亦霄跟孫瑾川的事人盡皆知，孫羽對姬靈做出什麼事來不奇怪。

“我只是嚇唬她，不知道會害死她。”孫羽哽咽著面對這個比自己小几歲人解釋。

羌笛擺擺手，毫不在意：“帶出去就能活，重塑腦子記憶消失，這事你知我知，別怕啊，也用不著有負罪感，一報還一報嘛。”

孫羽側過頭掩去淚水，話雖如此，可他依舊過不了心裡那道坎。

她明明死不了的，她在這裡的作用比他大得多，可卻因為他一己之私，親手摺斷了兵團最強後盾。

孫羽懊悔萬分，恨不得代替姬靈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