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寒入骨髓的氣溫讓每個人都換上了厚衣服。
“所以你就分給啟令寒一小塊是吧,但他沒吃給扔了。”
羌笛翹著腿坐在沙發上,挨個盤問。
“我看他扔了,最後吃沒吃我不知道。”
沈秋切了一盤新鮮水果,讓金豔給心情低落的雲望送去,後者端起來小跑著衝到房間。
“我吃了…”啟令寒難以啟齒的擠出字。
“看看。”羌笛攤開手,直視沈秋:“你也有鍋。”
羌笛斜眼瞅著啟令寒:“然後你覺得好吃,就偷幹偷淨一點沒給雲望留是吧。”
他此刻瘋狂想要平攤罪惡感,一個都不能跑。
啟令寒預設不語。
這時,沈秋語氣冷淡:“我的錯,我會給雲望道歉,但是你。”
他矛頭直指啟令寒:“你得搬家。”
啟令寒噌的站起來,滿臉不服氣:“憑什麼讓我搬!你也是借住,有什麼資格趕別人!”
啟令寒揚起聲音,尖銳刺耳:“再說,那些東西是康博士送給老大的,雲望只是順帶,他可倒好,自個兒藏著偷偷吃,我這是給他個教訓。”
羌笛在檀宮灣幫他挽尊,將偷盜事實掩蓋下來,由此可以見得,他說不喜歡甜食都給了雲望估計也是假的!
這些水果味道絕美又昂貴,羌笛怎麼可能全送人,他是在那群視平民為臭蟲的權貴面前,保護同為平民的尊嚴。
這麼一推測,他比雲望講道義多了!
啟令寒隨即開口,對著羌笛義正言辭:“賺的錢我又沒貪,就拿個辛苦費怎麼啦,其他的不都散給民眾、捐給軍區嗎!都不是為了你嗎!”
沈秋清冷的“哼”一聲:“慷他人之慨,費別姓之財,恬不知恥。”
“你少給我放古屁!顯得你有文化是吧。”啟令寒赤口毒舌:“表面裝的再高貴,私底下都被人玩爛了,一隻鴨子擺什麼清高的譜!不是你他媽在床上求著喊著還要的時候了,騷貨。”
沈秋赫然抽起果刀撲了上去,羌笛疾手抱住推到一旁,看向啟令寒:“明天新兵報到,要提早去軍區,回屋睡覺去。”
啟令寒瞄著冷眼盯他的沈秋,語氣輕佻:“我警告你別這麼囂張,小心我把你那些破事全吐露出來。”
說罷,疾步進入臥室甩上門。
沈秋指骨攥的青白,氣的整個人都在哆嗦,他眼眶猩紅,浮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羌笛深深盯著啟令寒的房門,再次把殺意按了下去,摳出沈秋手裡的刀柄。
“不能殺。”
啟令寒的底層資訊網四通八達,手裡掌握的民眾群有上百個,每個群都是人數上限,全國各地、各行各業的打工族都有。
他們每天談天說地,抱怨發牢騷,群主啟令寒則挑選幾個事件最惡劣的,幫受害者處理掉地痞惡霸。
這種事一傳十,十傳百,有人猜測他是某個權勢滔天的豪門正義公子哥,有人猜測他是某警局的警察,有人說他是城市之光...直到統一為“罪惡獵手”。
而在現實中,啟令寒以“神之子”的杜撰身份,使屍體起死回生,被死者家屬奉為真神,堅定不移的信仰著他,跟隨者數以萬計。
羌笛很清楚啟令寒私下的兩個正義大馬甲,他也完全相信哪天時機成熟,這些身份便會合三為一,成為頗有分量的大人物。
國家需要有人傾聽底層群眾的心聲,瞭解民眾的真實生活,探出某些弱勢群體被豪門世家壓榨欺辱的訊息,從而給予幫助,進行整頓治理。
這就是啟令寒活著的價值和理由。
羌笛試探性提道:“要不你和金豔搬吧。”
他進會所套房之前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啟令寒要真把那群狐朋狗友帶回來,出個什麼事就不好了。
沈秋抬眸狠狠颳了羌笛一眼,徑直走向雲望房間。
“誒我是為你的安全著想啊,為你的…”羌笛把[屁股]二字嚥下。
“我不搬!”沈秋不肯退讓。
羌笛無奈的揉了揉鼻樑,抬腿跟到房間把沈秋和金豔都趕了出去。
“我還有事跟雲望說,你們睡吧啊。”
他不由分的關上門鎖住,瞥見桌上的水果一口未動,羌笛深吸空氣定下心,躡手躡腳的靠近用被子包裹嚴實的人。
“咱倆商量個事唄。”
羌笛使勁扯了下被子,撕拉一聲,布料破了個大洞。
他貓著腰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