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宅。
巫鶴橫眉怒目,手掌重重拍打著桌子:“這種有違人倫的風氣為什麼不制止!”
周玲瓏不緊不慢的給巫鶴沏了杯茶:“您消消氣,您也知道周家輪不到我做主,我給您聯絡浮生。”
她拿出手機撥給唱黑臉的周浮生,開啟擴音。
巫鶴義正言辭地率先道:“這種敗壞風氣的低俗東西必須立刻停止散播,它只會扭曲青少年的三觀,甚至還會導致生育率大幅下降!”
雲望不為所動,語氣平靜:“三觀是最容易改變的思維,您控制不住個人思想,也管不了他們一輩子。”
“況且生育率下降跟什麼戀情有關係嗎?不是跟錢有關嗎?如果您願意補貼,民眾生一個孩子每個月補貼三千,孩子成年以前所有醫、學開銷免費,我相信不少人會願意生的。”
聞言,巫鶴一口氣沒喘上來,仰著頭大口大口吸氣。
周玲瓏早有準備,掏出救心丸給他服下。
巫鶴緩了許久,有氣無力:“照你這麼說,人人都靠生孩子賺錢,國家不就廢了。”
“所以我在跟您開玩笑,沒聽出來嗎?”
巫鶴兩眼一黑,身體軟軟的傾斜,周玲瓏結束通話電話撐住巫鶴:“呂承毅,送巫老回去。”
.....
越野車內。
錢一鳴好奇問道:“是巫校長嗎?”
聽聲音他氣得不輕,隔著手機都能聽見怒斥。
“嗯。”雲望把頭靠在玻璃上:“有些事周家不能說,只有靠我說。”
“那就是讓你背鍋唄。”錢一鳴垮下臉。
雲望笑起來:“算是。”
自己的鍋,自己背。
錢一鳴心裡很不是滋味,雲望芝麻點的小官到處背鍋,怪不得犯病了。
他想了想:“我能幫你分擔,不用自己扛著。”
雲望側過頭,眉眼帶笑:“還真有一件。”
“你說。”錢一鳴端坐起來。
“收購中心塔。”雲望輕聲道:“地標一直在向大量民眾傳輸不戰思想,太過片面,製造不必要的恐慌,我需要有人制止,可由周家出面…”
“我懂。”錢一鳴接過話,江軟軟跟他分析過,周家是好鬥派,中心塔背後的家族明顯和平派,確實不好下手,容易引發矛盾。
而錢家目前的處境算是中立,甚至是局勢之外,沒人招攬,也沒人敵對,插手再合適不過。
“需要多少錢能拿下?”錢一鳴問道。
“以目前市值來看,大概三百億上下。”
雲望補了一句:“資金可以去周家領。”
“用不著。”錢一鳴擺擺手。
這筆鉅款放在以前對他而言是天價,如今掌管錢家,能掏得起,何況要是由周家出錢,自己豈不是又成了空架子。
“就是不知道那人賣不賣。”錢一鳴小聲嘀咕。
雲望閉目養神:“魏家資金鍊斷裂,自然就賣了。”
錢一鳴怔了怔,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我…我覺得這樣不太…不太好…”錢一鳴支支吾吾。
“先談。”
“哦。”錢一鳴撓了撓頭,心想這種事還是交給江軟軟談吧,他怕自己去了容易被糊弄。
他隨即想到:“我要是真買下來了,開什麼好呢?”
雲望揉了一下鼻樑:“科技館吧,民眾應該都喜歡新奇玩意兒,拓展他們的認知。”
“好主意。”錢一鳴目光炯炯,接著躊躇道:“那新奇玩意兒…”
“找康家入股。”
錢一鳴思緒豁然開朗,剛要說什麼,視線掃到雲望昏昏沉沉的樣子,轉變話題。
“睡吧,等到酒店我叫你。”
雲望悶悶“嗯”了一聲,鬆弛的倚在靠背。
不一會兒,響起輕微平緩的呼吸。
錢一鳴抽出紙,時刻注意著路況,抬起胳膊輕輕擦拭雲望臉上的汗。
指尖宛如觸控著一塊溫潤的玉,細膩、冰涼而又潤澤。
氣氛逐漸升溫,周遭的鳴笛音變得小聲了許多,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了車廂內二人。
錢一鳴緊繃身形,目不斜視。
手掌小心翼翼的貼住輪廓分明的臉,感受著傳來的溫度,連紙掉了都不知道。
他揉搓著指下的唇,冰涼呼吸有節奏的掃過面板,心臟砰砰直跳。
錢一鳴望著排成長龍的收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