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

“三條。”

齊彥仁撂出麻將，愁雲滿面的唉聲嘆氣。

“怎麼打都不聽牌，這把算是陪跑了，你們誰要贏趕緊，我等著出錢了。”

季宸緊張的慢慢摸牌，指腹已經搓到胡牌的絕張，沒來得及高興。

“等一下。”成玄司的視線來回掃著牌桌和麵前宛如三國鼎立般的麻將，輕描淡寫。

“碰，五餅。”

季宸頓感窒息。

上家姬彬看出他的微表情，將自己唯一的對子打出：“碰，一萬。”

季宸不動聲色，刻意等了幾秒，再次摸了上去，心中有些激動。

“嗯…等…”成玄司低吟出聲，打亂他的牌各種配。

季宸縮回手，沉沉的吐了一口氣。

齊彥仁抓了一把瓜子，側著頭，邊磕邊幫成玄司排序。

“這三個一抹，這三個一抹，你看二萬都快打光了，一萬三萬留著沒用，可以碰，你多了個對子。”

“嗯，碰，三萬。”成玄司拿起姬彬的一萬整整齊齊的放在角落。

齊彥仁見輪到他了隨手拿起，當廢紙般丟了出去。

“二萬。”

季宸扶著額，蓋住低落的雙眸，默默把一萬三萬放到一旁準備打出。

姬彬的牌碰毀了，心裡已經不抱任何希望，抓一張扔一張，開口道：“玩完這一把我和季宸要出去。”

“我不去。”季宸打出一萬。

齊彥仁盯著成玄司新摸的牌：“外面有什麼玩頭，都是成雙成對的，別打這張牌，噗噗噗。”

他吐掉瓜子皮，把成玄司打出的牌捏回來塞進去，點另一張。

“出這個。”

“嗯…”成玄司聽[老師傅]的換了下。

麻將落地的瞬間。

“點炮，胡了！”齊彥仁咧開嘴，一把推平。

成玄司倒吸一口涼氣，拳頭攥得死死的，他噌的站起身。

“不玩了。”

說著就要去休閒室找谷山開黑。

“誒，誒誒。”齊彥仁連忙拽住成玄司的衣服：“麻將三個人沒法玩，還有點炮五萬塊，別賴帳。”

成玄司掏出手機，接連輸入三個號碼，齊彥仁怎麼看都不像是轉賬的意思，直到成玄司把手機放在耳邊，幡然醒悟，立馬奪過來結束通話。

“傻了吧，舉報聚眾賭博你也得進去。”齊彥仁蹙起眉頭。

成玄司板著臉：“你是主謀，你負全責。”

齊彥仁麻利的收起麻將：“現在沒證據了。”

他嬉皮笑臉的塞給成玄司一把瓜子：“收拾點吃的，咱去司空城看地標去，一切費用我包。”

成玄司這才作罷，正好他也想去看看新城市建的怎麼樣，說不準還能偶遇到雲希。

“哈啊——”

終於不用再等成老頭打麻將的姬彬舒暢的伸了個懶腰，將目光投向季宸。

“你想去嗎？”

“去。”

不去就剩他二人，走哪跟哪，季宸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不如就四個人綁一塊過了這一天。

…

傍晚的餘暉如詩如畫，將天空渲染出一片寧靜的金色。

深入城市，半空中蜿蜒曲折的鋼骨架軌道猶如幾條看不見盡頭的銀色巨龍，穿梭在鱗次櫛比的大樓之間，軌道上懸吊著無人駕駛的列車，正以緩速前行，車廂為雙節，裡面站滿了慕名而來的遊客。

雲希趴在窗戶邊，目光炯炯的盯著下方馬路上飛馳而過的豪車，抬高視線，四座外觀獨特的摩天大樓拔地而起，閃爍著銀光。

“哥，你快看那是不是…”

雲希雀躍的轉過頭，表情頓時凝固。

雲望蓋上特產箱子，腮幫子嚼了幾下，喉頭一滾，輕聲詢問。

“看什麼？”

雲希沉默的蹲下身，把五盒各地特產都開啟。

裡面的數量參差不齊，有的還剩一半，有的就剛沒個底兒，總歸都不是滿的。

她沉重的揉了揉太陽穴：“我當時要給你買，為什麼說不要。”

雲望早就備好天衣無縫的說辭：“那會兒不想吃，這會兒餓了，我看你玩的高興，不想打亂你的興致。”

雲希怎會不知他是故意的，無奈的拿出剩一半的糕點。

“吃吧，吃完。”

雲望笑起來，既然露餡了，他也不推脫，三下五除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