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揚川市多了數個凹陷，宛如一幅完整的拼圖被拿掉了好多塊。

轟隆隆——轟隆隆——

鑿地機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鑿出了一個洞口。

“謝謝，這麼大就可以。”

季宸垂眸盯著，地下的森林蔥蔥郁郁，草地肥沃。

中年工人看著年紀尚輕計程車兵，飽經風霜的雙眼中流露出關切的神情。

“千萬要當心啊。”

季宸笑著點點頭，和玉通接連跳了下去。

落地期間，身上的衣服全部消失，二人穩穩落在冰涼柔軟的草地，默契的分散開到處找樹葉。

玉通用力跺了幾下樹，葉子紋絲不動，他緊抿嘴唇，摸著粗糙不平微微翹皮的樹幹。

真的要爬上去摘嗎...他無法保證蹭不到…

這時，玉通發覺手感不對，略微發力按了按樹幹，有些軟，空空的，隨即用指甲在樹皮上劃出大大的四方印子，小心翼翼的摳著。

“給。”季宸遞去簡易的樹葉褲衩。

玉通放棄穿樹皮的想法，伸手接過一觸就碎的手工，輕輕系在腰間。

這時，季宸似乎發現了什麼，只見他捏住樹皮邊緣，用力一掀。

二人倒吸一口涼氣。

渾黃的人類頭蓋骨已然變形，一條條肥厚的樹蟲從眼窩的空洞中鑽出。

屍骨和黑色衣服都幾乎與樹融為一體，看樣子死了很久，至少三年。

季宸攥住潮溼破碎的衣角，撕拉——

一小塊長條布料隨風微顫。

“你用吧。”玉通婉拒。

“我也用不了。”季宸甩手扔掉繼續前行。

玉通盯著骸骨看了會兒，跟上腳步：“這裡是人類世界，我們能贏。”

季宸撿起散落的木棍：“以前是，但現在不好下判斷。”

他甩掉爬到手背的蟲子，繼續道：“那個人死的太怪，像是在躲避什麼，可外面一直不安全，就這麼餓死在樹坑裡也說不定。”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季宸轉過頭。

女人白衣白褲，不知從何處冒出來，茂密的樹林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線，使她的臉看起來陰沉一片。

還有活人？來者不善！

季宸和玉通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出疑惑與警惕。

“跟我走。”女人開口道：“我們需要外援。”

“能先給件衣服嗎？”玉通丟擲問題。

“我現在沒有。”女人露出歉意：“到了總部就會給你們。”

季宸見玉通失了手，將雙臂背過身後，斜著撇斷木棍，試了試尖頭。

“你可以跟我們出去詳談。”

女人繞過季宸，自顧自的向前：“我出不去，確切來說，任何人類都出不去，因為我們是它們的食物。”

“它們是？”

“虛空。”女人眺望遠方：“它們是高等生物，製作出了覆蓋全世界的區分系統，只有人類才能進入，而進來後就再也出不去了。”

她忽然轉過身：“既然你們是一批進入的人，想必能力還是有的，我們互幫互助，關掉虛空的系統，我們送你們出去後自會離開。”

季宸思索片刻：“我還有同伴在這裡，我得先找到他們。”

女人淡淡道：“總部已經派人找了。”她垂下眸：“希望能趕在虛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