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王都很是熱鬧,窗外燈火闌珊。 孫瑾川麻木的把魚放入餐盤,關掉火,將其一個個端上長長的餐桌。 主位的人支著頭,嘴角掛著笑意,密切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還有嗎?” “沒了。” 做完這一切。 孫瑾川進入廚房著手調製秘方,放慢手頭的動作。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時針轉到12點。 他已經在廚房待了四個小時,再無工作可忙。 孫瑾川下意識摸索著身上的香菸,指尖一頓,雙臂垂了下去。 “出來。” 聞言孫瑾川沉重的深吸一口氣。 “還有什麼事。” 桌上的菜一點都沒有動,餘溫也將冷卻。 “我要吃那個。” 姬亦霄指了指魚。 孫瑾川端在他面前。 “烤串,弄好。” 姬亦霄的聲音有些不滿。 直到面前的飯菜似乎一如既往,這才動起筷子。 “一起吃,不要讓我次次提醒。” 孫瑾川抬腿就要走向另一側,手腕被人抓住。 姬亦霄抬起猩紅的雙眸,薄唇緊抿,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孫瑾川拉開椅子坐下,面無表情的拿起烤餅塞入口中。 姬亦霄恢復神色,笑著閒聊道: “我記得你以前不會做飯,現在廚藝這麼好,比於易做的還好吃。” 聽到時隔多年的名字,孫瑾川胸口絞痛,有些喘不上氣,乾澀的餅嚥了幾下才吞進肚子裡。 見狀姬亦霄開啟酒櫃,拿出價值不菲的紅酒,似乎想到什麼。 “對了,其實那天的啤酒很難喝,我不喜歡,但因為是你的生辰,我全部喝光了。” 他把盛滿液體的高腳杯放在孫瑾川面前。 “所以你陪三瓶也遠遠不夠。” 孫瑾川沉默著一飲而盡。 酒杯再次被蓄滿,幾乎溢了出來。 孫瑾川機械的灌下。 姬亦霄心情大好,他還記得孫瑾川的酒量不行,這種程度就差不多了。 他痛快的飲下為剩不多的紅酒,抱起孫瑾川步入臥室,蜻蜓點水般的吻上面頰。 只要不那麼激烈的反抗,就不會受傷。 身下的人果然沒有動作,連聲音都沒有出。 若不是看到緊攥的拳頭,姬亦霄還以為他睡著了。 情到深處。 姬亦霄俯下身忍不住喃喃出聲。 “我愛你…” 他迫切的想知道孫瑾川的回答,哪怕是拒絕,都在他所能接受的範圍內。 只要過濾掉那個“不”字,其他三個字都是他愛聽的。 等了許久。 等來的只有沉默。 姬亦霄的臉色沉了下去,不再輕柔。 持續到後半夜。 姬亦霄細細的上完藥,抱著顫抖不止的人安心陷入沉睡。 夢魘中。 他再次回到那片火海。 耳邊充斥著崩裂的聲響。 身側面如死灰的人義無反顧的衝進熊熊燃燒的火焰。 “出來!孫瑾川!你給我出來!!” 姬亦霄發了瘋的嘶吼著。 別墅轟然倒塌,連帶著他的心似乎也缺了個永遠都無法癒合的口子。 猩紅的雙眸不斷流下淚水,能力在此刻毫無作用。 他消失的太快,讓人措手不及,連短暫鎖定的時間都不給他。 緩和片刻。 姬亦霄不可置信的摸著臉上的液體,快速將其擦乾淨。 只是死了一個玩具而已。 他不斷催眠自己。 只是死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玩具。 就這樣催眠了許多年。 直至收到孫瑾川的簡訊。 猶如死寂的位置再次跳動。 “瑾川…” 姬亦霄呢喃著摸向身側,想要環住失而復得的人。 手下空蕩蕩的。 猛然驚醒。 屋內昏暗無光,發光的鐘表顯示著凌晨四點。 “孫瑾川?!” 他有些慌亂,起身挨個屋子檢視。 哪裡都沒有,廚房和餐桌乾乾淨淨。 好像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美夢。 姬亦霄跑出王都,焦急的尋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人來人往,入眼皆不是他。 難道又是夢嗎? 姬亦霄嚥下哽咽,平復好混亂的情緒,回到房間,顫著指尖開啟手機。 簡訊還在。 他確認性的讀了好幾遍,懸著的心落了下來,靜坐在椅子上守著大門。 早上七點。 孫瑾川叼著煙走了進來,吐出濃白的煙霧。 “去哪了?” 姬亦霄淡淡的問道。 “送貨。” “我會派人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擅自出去。” 姬亦霄原本打算給他空間,可現在才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嗯。” 孫瑾川將吸完的菸頭掐滅彈入垃圾桶。 “我不喜歡你抽菸,你以前不會的。” “還有什麼要求。” “我不喜歡你現在的態度,變回以前。” “那你殺了我。” 孫瑾川挑釁的把買來煙成條成條的拍在櫃子上,繼續道:“煙,我也不會戒。” 姬亦霄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一步步走向孫瑾川。 赫然掐住他的脖子重重的抵在牆上。 “你以為我不會殺你?!” 孫瑾川垂下抵抗的手臂,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你弟弟的命也不要了是嗎?” 姬亦霄深深的蹙緊眉頭。 “你殺吧,殺了我就自殺。” 孫瑾川淡漠的說道:“我要保的那些人,死一個都算在你頭上,你攔不住我去死。” 聞言姬亦霄心中悔恨萬分,不該將那三個字說出口。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