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亞這一動作實屬讓所有人震驚,包括索家人。
他們想過索正和索家不一定贏,但真的沒想過他會死在自己的兒子手上。
索正死不瞑目,他艱難地想要轉過身看一看索亞,但瞪大了眼睛卻沒有任何動作。
索亞剛剛殺了自己的父親,但此刻他面上卻是一股雲淡風輕。
繞過索正的屍身,索亞走到前面來。
“開城門,迎長公主!”
索家家主已死,預設為少主索亞繼位,即使他用的方式並不光彩且無人理解。
其他人就算是憤怒和不可置信又能怎樣?
大敵當前,他們習慣性的先去聽話。
城門開,朝遙和眾將士緩緩走進。
衣襟上還有索正血跡的索亞率領其他人站在朝遙對面,所有的禮儀十足,恭迎朝遙。
“長公主殿下恕罪,索家有罪,新任家主索亞率領索家眾人歸降,願上交所有索家之財,求得一線生機。”
“索亞,索家所做之事無法原諒。”
朝遙的聲音冷冷的,語氣不容置疑。
索亞抬眸,緩緩說道:“長公主殿下,可否允許我上前與你商議?”
雷蒙和陸扶風聽到索亞的要求都連忙制止,雷蒙的態度更為堅決。
“長公主殿下,這人剛才殺自己的父親時都是突然出手,殺了個對方措手不及。萬一一會兒他還要這樣對你,該怎麼辦?”
陸扶風也不太同意,但他知道朝遙有自己的想法。
“遙遙,如果你同意,雖然我認為這樣做太過危險,但還是我站在你身旁。”
朝遙朝著陸扶風淡淡一笑,回道:“沒關係,我也想聽聽他到底想要說什麼。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底牌可以露出來。”
她轉頭對索亞說道:“我同意你上前來,也想聽聽你到底還想要狡辯什麼。”
索亞行了一禮,緩緩走向前來。
即使到了這個地步,貴族世家公子的氣度依舊,每一步都好似被丈量過一般。
“長公主殿下,請屏退身旁之人。”
索亞看了看陸扶風和雷蒙,意思再明顯不過。
朝遙抬起手向後擺了擺,陸扶風和雷蒙聽話地朝後退下。
索亞這才說道:“長公主殿下一家最初來到北地之時受過諸多磨難,尤其是王子在修城牆和巡邏邊境之時,時常會遇到暗殺,可他們全部都好運地一一躲了過去。再後來,他們差點遇到毒殺,但也最終沒有真正接觸到毒藥。長公主殿下,您可有想過這其中緣由?”
朝遙笑了笑,他的父母為什麼能夠躲過這些暗殺,難道不是因為那些護身符的原因嗎?
難不成沒有了這些護身符就能活下來?
心裡面這麼想,但她還是要說出來不一樣的話。
她戲謔地問道:“哦?你且說來聽聽。”
“索家早已發現王子一家來到了北地,這也很正常,因為所有流放到北地的人都會被索家查探一番。我的父親下令暗殺王子一家,這樣的命令我當然知曉,但我並不贊同他的做法,所以暗中將您的父親和母親救下。”
“原來如此。”
不管對方說的是不是真實的話,她其實並不在意。
索家必須被滅,這是凱撒爾最基本的要求。
他們家族不滅,王室難以抬頭,也不能立威。
“王室需要王子這樣的繼承人,國家才能穩定,這也是我認為應該要有的大局觀。對於能不能登上那一條路,我並不在意,那樣的責任和義務是我的枷鎖。”
索亞繼續說著自己的想法,到了此刻,他不得不極度坦誠。
“所以,請長公主殿下高抬貴手放我們索家一馬。我以家主名義發誓,我將帶領著索家離開冰國,此生永不踏入。”
“即使你們不上交家族之財,不離開冰國,我一樣能夠將你們一網打盡,且收繳所有家財。所以你這樣的談判,我並不接受。至於你說的救命之恩,這難道不是你們應該的嗎?作為冰國的子民,保護王室繼承人乃是義務。”
索亞聽著朝遙堅決的話語,心中一陣冰涼,但他知道,此刻絕不能放棄。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單膝跪地,抬眸時已是一片愛意。
“長公主殿下,臣願意以個人換索家後路。索家主支只剩臣一人,其餘旁支並無接觸索家主要命脈。若長公主願收下臣為入幕之賓,索家一切資源臣願意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