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九之後，一天比一天冷，剛進十二月份，就下了場大學。 謝柏戚怕家裡三個女人出門滑到，把院子裡的雪掃乾淨後，又去衚衕掃了一條路，直通到衚衕外。 葉婉芝穿上結婚時買的駝色羊毛大衣，腳上蹬一雙棕色圓頭小皮靴，拿上自己紅色牛皮包包，高高興興出了門。 見到衚衕掃雪的謝柏戚，還有點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今天休假，早就跟王璐和小云姐約好了，不然我一定在家陪你。” 謝柏戚直起腰來，一張口先冒出一溜白煙，“去吧，好好放鬆放鬆，聽娘說，前段時間，你一直扎書房看書，都沒出去過，高考前放鬆放鬆，對你考試有好處。” 葉婉芝聽到他這麼說，笑眯了眼，贊同的點了點頭，踏著歡快的腳步走出了帽子衚衕。 憋了小一個月，終於可以出去玩一天了，真開心！ 葉婉芝來到約好的全聚康烤鴨店，王璐已經到了，倆人一樓角落喝茶水，“先看看想吃什麼，小云應該也快到了。” 葉婉芝點點頭，“我還以為她早出門了呢，早知道，我就去找她一起過來了。” 王璐：“她懷著孕，即使比你早出來，也不見得比你早到。” 不一會兒，周小雲穿著一件紅色羊毛大衣走了進來，“哎呦！這路上都是雪，我不敢走快了，來晚了。” 王璐和葉婉芝都搖頭，“你懷著孕，小心無大錯，咱們今天又沒正事幹，別那麼著急。” “我們點了只烤鴨，你看看還想吃什麼。” 周小雲又點了個紅燒帶魚，三人就聊了起來。 “哎！真懷念上大學的時候，要不是已經結婚，還懷了孕，我沒準就跟著參加今年的高考了。”周小雲真敢說，都二十七了，還想重新上大學。 王璐輕聲安慰道：“每個女人都有這麼一遭，我和我家宋墨也都不小了，也準備要孩子了。” 轉頭看向葉婉芝，“婉芝，你怎麼打算的？” 葉婉芝是她們三個裡面最小的，今年才二十一歲，大學畢業再要也不晚。 但她一開口，就出乎另外兩人的預料，“我準備上學期間要個孩子。” 周小雲目露好奇，“那多辛苦啊。” 葉婉芝搖搖頭，“畢業參加工作後，要孩子更辛苦，我也還沒下定決心，只有有這個想法，隨緣吧。” 王璐不想讓葉婉芝感覺有壓力，衝著她露出一抹溫婉的笑容。 就在這時，有兩道身影朝她們這邊走來，周小雲無意間看到，有一瞬間驚訝。 葉婉芝隨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季向晴跟著一個男人坐到了不遠處的桌子旁。 可能是倆人的目光太強烈，季向晴也注意到了兩人，跟那男人低聲了幾句，那男人轉頭看了她們這邊一眼，回頭衝季向晴點了點頭。 季向晴就站起來，朝三人走了過來。 “婉芝，小云姐，你們也來這裡吃飯啊？真巧！” 葉婉芝點了點頭，就算是打招呼了，周小雲要直接的多，毫不客氣的說：“誰是你小云姐？咱倆誰大還不知道呢！” 葉婉芝打量了下季向晴，她變了很多，本來青春洋溢的臉龐，被劣質化妝品掩蓋，臉上的粉底白的嚇人，眼影又深又寬，頂在眼皮上，像兩個大窟窿。 也不知道怎麼選的口紅，粉不粉，紅不紅的，看起來像是老了十歲不止。 這麼看起來，還真是臉色紅潤的周小雲更顯年輕些。 站著的季向晴，臉色有些難看，過了會兒，又洋洋得意的說道，“我物件今天非要請我吃烤鴨，我本來想去吃牛排的，他說吃了好幾天了，都吃膩了，想換換口味。” 見幾人不搭話，她顧自的說了下去，“高寒家住在六原街，父母都是政府要員，可他卻偏偏參了軍，靠自己升到了營長，馬上就要升團長了。” “婉芝，你家謝柏戚現在什麼級別了？不會還是營長吧？我沒記錯的話，你倆剛認識的時候，他就是營長了。” 她這自說自話，本來就讓三人很無語了，現在又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實在是讓人莫名其妙。 葉婉芝三人對視一眼，都不想搭理她，但她杵在這裡，又耽誤她們吃飯，真是讓人如鯁在喉，膩歪的很。 這次王璐開口了，“這位女士，你這一身衣服不俗，還化了很高階的妝容，想必是極有家教的，還請不要耽誤我們進餐。” 說完，見季向晴沒反應，又加了一句，“如果我把服務員喊來，讓他把你請走，是不是會讓那位即將升團長的高寒同志，對你印象不好？” 聽到這話，季向晴緊張的回頭看了眼高寒，見高寒臉色不太好，嘴抿成了一條線，眼神冷漠異常。 連忙往回走，都沒來得及跟三人道別。 周小雲見狀，小聲吐槽，“那個什麼高寒，眼光真獨特，這樣的也能下得去嘴。” 葉婉芝和王璐被逗笑。 隨後葉婉芝小聲解釋道，“那高寒是沈毅介紹給她的。” 周小雲和王璐都有些詫異，倆人一個是沈毅的同學，一個是沈毅姑姑的下屬，多多少少都知道沈毅這個人。 “沈毅會給季向晴介紹物件？蒼了個天了，我還真不知道他有當媒婆的潛質。”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