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雲:“那他還是奇怪,要那麼高的價,他賣不出去,還不是換不成錢,為啥不降價呢,降價不就賣出去了。” 周姑姑一邊走一邊說:“現在你說啥都行,到了孫教授家就別說話了。商場的手錶還有沒賣出去的呢,降個十塊二十塊的,你買嗎?” 周小雲:“手錶降個十塊二十塊的也很貴,我才不賣呢。” 周姑姑又道:“這不就結啦!你就說說這房子,降到多少你會買。他要他的價,能買的起的,又想買的,自然會找他談價格,兩方都能接受的,也就成了,不能接受的,就等等看。這又不是大白菜,說降價就降價。這房子只能賣一次,賣了就沒有了。” 葉婉芝在旁邊聽著倆人說話,覺得周姑姑說的很有道理,現在沒私人買賣,有錢的人少,家裡工人多的,手裡有點錢也不會買房,首選是等著單位分房。 那處房子,降少了沒用,買不起的還是買不起,要是說降多了,能降多少?降一千?如果真降這麼多,可能會比較快速的賣出去,但是房東主要目的是賣房換錢,既然換不了多少錢,那又何必賣呢? 還不如掛個高價,買不起的一看這價格,連問都不會問,只等著買得起的,又有需求的上門談價就行。 周姑姑帶著倆人來到一處兩進院子,敲了敲門,沒人應聲,周姑姑和周小雲道:“你嗓門大,喊幾聲,就喊孫教授,孫先生。” 周小雲聽話的衝門裡喊,不一會兒,一個五六十歲的大叔,開啟了門,看到門外三人,怔愣了一下,然後笑道:“周女士好,請進。” 周姑姑溫聲道:“打擾了。” 三人隨著孫河往裡走,葉婉芝打量了下,這個院子比帽子衚衕大的多,也新的多,房頂用的不是瓦片,而是水泥板,這種水泥板結實,不像過去瓦片一樣,擔心瓦碎了會漏雨,也不用上房頂去換瓦。 正屋三間,東西兩邊都有廂房,廂房高度和正屋高度一邊高,每邊有兩間廂房,這就七間屋子。 孫河帶著三人走進正房堂屋,裡面八仙桌旁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戴眼鏡的老先生,穿著中山裝,頭髮花白,背脊挺的很直,孫教授溫聲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同事,溫教授。旁邊這位是他的孫子溫正文。” 本來低著頭的葉婉芝,聽到‘溫正文’的名字,猛的一下抬起了頭,看向溫正文。 她看著面前這張瑩白的臉,想到了書中對他的描述:溫正文是清大教授溫行良的孫子,從小活潑可愛,愛說愛笑,但跟爺爺在農村牛棚住了六年,再回到北城,性格大改,除了和女主季向晴相處時,會時不時露出一絲笑意,其他時候與人相處,眉眼間流露著鋒銳,本身自帶疏離清冷的氣質。 葉婉芝沒想到,竟然在房東處遇見了男三,與男二沈毅的溫和性格不同,雖然男三溫正文姓溫,但性格和溫字一點不沾邊。 葉婉芝仔細打量著他,長相與書中寫的吻合,看他那清晰的下頜線,高挺略帶駝峰的鼻子,冷凝的眉眼,和不說話偶爾展露出來的冷峻氣質,不愧是男三,我的個乖乖!季向晴豔福不淺啊! 正在偷看的葉婉芝,被溫正文抓了個正著,眼神銳利的刺向葉婉芝,這一眼,就像一柄銳不可當的利劍,直射葉婉芝心口,讓葉婉芝心跳都跳漏了一拍,這人年紀不大,眼神怎麼這麼犀利,這麼有氣勢啊!不知道他這幾年經歷了什麼,竟然頂著一張出塵的臉,養成了一個渾身帶刺的反派個性。 溫正文在鄉下經歷了什麼,書中並未寫到,他在書中出現的時候,已經是1981年,女主季向晴已經跟男主林南風結婚,不然女主花落誰家,還真不好說。 現在的溫正文心中正在納悶,剛剛他發現,有人盯著他看,他瞬間起了警惕之心,錯眼看去,卻是一個不認識的年輕姑娘,在腦海裡搜尋了一遍,確定自己之前並未見過,但這姑娘的眼神,卻好似認識他一樣,讓他不自禁的防備起來。 這時候,周姑姑開口向溫教授介紹道:“我是海定區房管局周霞,這兩個孩子,一個是我侄女周小雲,一個是租孫教授房子的葉婉芝。” 幾人互相打了招呼後,溫教授起身和孫河道:“孫教授看來是沒時間跟我一起看畫了,我改天再來。” 孫河點點頭,“改天有時間,我拿著畫,去你家,今天對不住了,您慢走。” 溫教授帶著溫正文走後,孫河直言道:“可是帽子衚衕的房子出了什麼問題?” 周姑姑忙回道:“不是,您誤會了,是婉芝聽我說,之前你想賣房,在房管局掛靠過,想把現在租的房子買下來,不知道現在您還有沒有賣的打算。” 孫河有點意外的看了葉婉芝一眼,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竟要買房,“賣的,我是不願再回帽子衚衕住的,不瞞你說,當時舉報我,抄我家的人,就在衚衕裡住著,我對那人厭憎的很,回去天天面對那麼一張惡顏,不如在這熱鬧的大柵欄住著心裡舒服。” 周姑姑理解的點點頭,前些年,鬧的是有點過了,抄家批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