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繞,倆人來到一小院前,現在已經晚上11點,辛苦勞作一天的人都已進入夢鄉,但這小院裡卻亮著燈光,腦袋不用貼門上,就能聽到裡面的喧囂聲。 小李推推門,沒推開,很明顯,裡面反鎖了。高宗盛把小李扒拉到一邊,一腳踹門上,“咣噹”一聲,門還是沒開,尷尬了,有沒有…… 只聽院內傳出一陣走路的踢踏聲,伴隨著幾句叫罵聲,“媽**,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敢在你虎哥頭上動土,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高宗盛也不急了,抱臂在門外等著。 門“咯吱”一聲開了,兩個光膀子大漢拿著棍子走了出來,打頭的那個光頭,打眼一瞧,趕忙把棍子往門後一扔,彎腰低頭,“哎呦喂!高爺來了,快請,快請,咋沒提前說一聲,我好給您準備好茶好煙啊!” 後邊那個大漢,好像還沒轉過彎來,直挺挺的站著,光頭給了他一拳,他連忙彎腰往旁邊讓了讓,光頭這才帶著高宗盛進入院子,掀開東廂房的簾子,“高爺,請進,我給你沏壺龍井。” 高宗盛擺擺手,在院中站定,“虎子,你膽子不小啊!前段時間,你這兒來賭的一個常客,沾了拐賣人口,剛吃了牢飯,你還敢開?” 虎子低頭哈腰走回院中,在高宗盛旁邊站住,“高爺,我這兒也沒法兒啊,兄弟們總要吃飯,我這兒不開,兄弟們出去找飯吃,不得給你們添麻煩啊!您放心,我膽子小的很,不該沾的啊,一定不會沾的。” “嘿嘿”笑兩聲,“這不有您這位菩薩鎮著呢嗎?給我八個膽子,我也不敢太歲頭上動土啊!” “廢話少說,我問你,那柺子的同夥,是不是還有漏網之魚?”高宗盛伸手打住他的溜鬚拍馬。 虎子:“哎呦喂!高爺,你這可冤枉我了,我對你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鑑。知道的都跟你說了,咱們啊,官民一家親,我們配合你們工作,把他們都一網打盡了,哪裡還有什麼同夥。” 高宗盛皺皺眉頭,難道是找錯方向了?我的知覺一向很準的,“我現在正在辦一起女知青失蹤案,初步判斷,她是在瓦子村和臺合村交界處被人擄走的,我覺得這跟上次拐賣人口的案子很像,你覺得呢?” 虎子:“您說像,那肯定就是像嘍!你是誰啊,那是有名的神探,就沒有您破不了的案子。哎——” 高宗盛給了他一腳,“突然哎啥哎,嚇我一跳!” 虎子:“不是,高爺,那個,你剛剛說那知青在哪兒失蹤的?” 高宗盛:“瓦子村和臺合村交界處,咋地了?” 虎子:“瓦子村有個我們這裡的常客,今天有點奇怪,不知道和你這案子有沒有關係。” 高宗盛:“儘管說,錯了算我的。” 虎子:“我要是說了,真有問題,你得給我個面兒,不能當著客人們抓人,讓他們知道了我和您有聯絡,以後誰還敢來我這兒,兄弟的飯碗,不就被砸了嗎。” 高宗盛斜眸他一眼,“行,給面兒,少囉嗦,趕緊說。” 虎子:“我這位客人啊,叫季亮,老家就是瓦子村的,在我這兒玩了一年多了,家裡能賣的都賣光了,還欠了我四十多塊錢。今天晚上來了,不但把欠款還上了,還大方的花了幾塊錢,請大家抽菸喝茶水,看著闊氣的很。” 頓了一下,不經意瞥了一眼高宗盛,“高爺,你也知道,我看人還算準,我覺得這位客人今天的錢,來的有點不正。” 高宗盛和小李對視一眼,兩人從對方的眼中均看到了疑惑,互相點點頭,以示肯定。 “虎子,我想請你這位客人,去我家喝頓茶水,你覺得怎麼請合適?” 虎子低頭沉吟了幾秒,“哎!為了高爺,我入趟虎穴,我請他出來,麻煩高爺和這位小爺去門口等著,你們的事出了這個院子,我就不管了。” 高宗盛點點頭,抬手招呼小李一起出了院子。 倆人沒等一會兒,虎子帶著一位比他小一號的壯漢走了出來,那漢子一邊走一邊叨叨,“虎爺,誰找我幫忙啊?是你熟人嗎?” 虎子放低了聲音,“說是熟人吧,也不太熟,說不是熟人吧,打過幾次交道。你放心,人家那是真正的爺,講道理的很!” “那我就放心了,我最喜歡跟講道理的人打交道。” 聽到倆人說話,高宗盛和小李從拐角處走了出來,季亮一看高宗盛的樣子,心裡開始發毛,這身量有點嚇人啊!一看就不好惹,這種人物用自己幫什麼忙? 虎子半推著不情願的季亮上前,“高爺,我把人給您帶來了,你自己斟酌著辦,我呢,還得回去伺候客人,失陪了,下次有機會請您喝茶。” 虎子轉頭想走,季亮拉住他,“虎爺,你這就走啦?” 虎子:“這就是剛剛我說的那位爺,找您幫個小忙,只要能幫上忙,少不了……”向季亮夾夾眼,使了個你懂得的眼色。 季亮心情忐忑的鬆開了虎子的胳膊,看向高宗盛,“高爺,聽說您找我有事,不知我能幫上您什麼忙?” 高宗盛從口袋裡拿出根菸,遞給季亮,季亮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