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韋很快想到了妙招,你蕭遙不是想要將陳王打造成紡紗的苦情人設麼? 那他便幫忙推波助瀾! 別看陳王此舉,能夠帶動織造局的生產積極性。 但在高傲的世家大族眼中,就已經被宣判了死刑。 你一個皇子去親自紡紗,傳出去多讓人笑話? 哪個士族子弟,願意跟在一個紡紗皇子身後? 在周天子滿意離開織造局後,陳王紡紗的事情,便被呂韋大肆在朝堂宣傳。 不少官員聽聞此言,全都對陳王之舉嗤之以鼻。 新黨之中,同樣有官員覺得,陳王此舉,實在是大為不妥。 他們要輔佐的人,應該是個能治國平天下的賢君,而並非一個紡紗皇子! “師弟,沒想到呂韋這老賊,如此卑鄙!” 鍾興咬牙道:“就連咱們內部,也對陳王有不同的聲音!” “他們都說,是師弟讓陳王故意紡紗,用以博取陛下同情……” 文先生則笑而不語,他負責教授陳王一些功課,陳王的天賦還遠在楚王宇文勳之上。 別看只有九歲,卻已經十分早熟。 “所以,師兄覺得,我們應該放棄陳王?” “唉……陳王如今在大臣們心中,已經是下九流的人物!” 鍾興嘆氣道:“這些人,寧可去襄王那看大門,恐怕都不會去做陳王的座上賓!” 蕭遙依舊淡然一笑,“師兄,其實你還是沒有抓住重點。” “大臣們怎麼想,壓根沒有用!太子的廢立之權,其實都在皇帝一人手中。” “宇文庸有大臣支援,就連呂韋都是他的恩師,結果又能怎樣?依舊被陛下廢了!” “歸根結底,立儲是皇帝的家事,你說你不去琢磨皇帝的心思,反而琢磨他麾下那些太監,這不是捨本求末?” 鍾興此時老臉一紅,隨後說道:“可如今呂韋此舉,分明是誤導百官,讓他們覺得陳王殿下只是個會紡紗作秀之人。” 蕭遙輕笑道:“呂韋,反而給咱們幫忙了!” “我本以為,能讓陛下注意到陳王紡紗,就已經十分成功。” “卻沒想到,呂韋還能幫忙推波助瀾,實在是太好不過!” 聽聞蕭遙此言,眾人都是一臉懵。 “朝廷百官多少人?天下百姓多少人?” “襄王能掌握吏部,卻無法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只有少部分人說陳王不好,大部分人都在誇讚陳王。” “試問你會相信誰?” 蕭遙大手一揮,招呼道:“金旋,讓你們煙雨樓,將陳王體恤民心的事情給我宣揚出去!” 金旋點了點頭,笑道:“駙馬爺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 文先生此時為蕭遙斟茶一杯,輕笑道:“駙馬爺之計,當真是一石二鳥!” “陳王獲得陛下憐憫,更認為陳王殿下是真正為朝廷做事,為天子解憂之人。” “其二,陳王雖然失去了所謂百官支援,卻能得到天下民心與美名。” “沒有坐穩皇位之前,那些搖擺不定官員,並不值得我們去拉攏!” 鍾興這才點了點頭,明白了其中要點。 “師弟,三個月後又該怎麼辦?” “難道你要讓陳王一直待在織造局麼?” “這地方,可並非朝廷重任!” 鍾興滿臉擔憂道:“長此已久,陳王會被襄王逐漸拉開差距!” 對於鍾興的擔憂,蕭遙卻表現的無關痛癢。 “師兄,你當真以為,織造局是無關痛癢的衙門?” “朝廷缺錢,人人都知道,可惜卻沒有人想辦法幫朝廷解決問題。” “正所謂開源節流,織造局光是一年給女工們的俸祿,便佔據了不少。” “偏偏這些個女工又不務正業,不能提供勞動力。” 蕭遙侃侃而談道:“你們並不清楚,其實我大周的絲綢,在其他國家可是相當受歡迎的存在。” 文先生皺眉道:“可十年之間,朝廷一直流傳著謠言,說什麼塞外蠻夷不懂絲綢之美,已經不願意購買我大周的絲綢!” 鍾興同樣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非也!那是楊蓮英等人蓄意為之!” “織造局的產能不足,絲綢產量一降再降!” “若是不能忽悠陛下,最後倒黴的便是他們。” 蕭遙輕笑道:“其實做法非常簡單,無非是買通一些外國商人罷了。” “我會讓絲綢重新販賣到其他國家手中!” 蕭遙此言一出,鍾興笑道:“若能重現我大周絲綢之國的榮光,何愁銀子不來?” “就連倭寇的刀具,都能成為我大周的暢銷貨!可笑我中原上國,竟然忘記了家中的絲綢!” 文先生滿意點頭,他果然沒有看錯蕭遙。 眾人還在玩虛假的表面工程,蕭遙卻能直擊周天子的痛點——銀子! 沒有銀子,即便是天子日子也不好過。 三個月,正好是絲綢生產到銷售的一個週期! 蕭遙這是要完整走一個流程,讓周天子看到其中的利潤。 如此一來,織造局將從一個閒散衙門,變成真正的油水衙門! 可惜,之前朝廷官員們看不懂,摸不著,拎不清。 待到織造局創造利潤的時候,他們再想插手,卻已經為時已晚。 織造局已經形成了一套自己的體系。 那便是用僱傭取代所謂的固定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