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 為大周朝廷,培養人才之地。 同時,皇親國戚也會在此地接受大儒們的教育。 讀書,是為明理也。 聽聞蕭遙為自己謀取太學的差事,送其出宮之時,蹇適可沒少抱怨。 “我說蕭大郎!你不去什麼吏部,兵部,非要去太學,簡直是蠢不可聞!” “虧得咱家將你視為朋友,一直在給你使眼色!” “唉!這下可好了,去太學有個屁用!跟那幫書呆子混在一起,也就能整日談論朝政!” 蹇適之言,蕭遙並未放在心上。 他其實另有所圖罷了,絕不會貪圖眼前的利益,去搞什麼結黨營私的把戲。 蕭遙很是確定,即便他提出去吏部和兵部,周天子也會想個理由搪塞過去。 “老蹇,我什麼時候吃過虧?你且瞧好了便是。” 蕭遙隨口應了一句,蹇適只得無奈搖頭。 “對了,關於那個位置,你肯定已經心裡有人選了吧?” “何不趁著陛下今日問計之時,直接告訴他老人家?” “這般藏著掖著,可不是忠臣所為。” 蹇適奸詐貪婪,卻不能否認他對皇帝的忠心。 畢竟他的權力和地位,全都來自於當今陛下。 “老蹇,我再說一次,這是陛下的家事。” “無論你我跟他如何親近,都不能輕易觸碰此事。” “對了,你跟老宋說一聲,他曾經是領兵太監,讓他多多準備訓練東廠番子吧!” 蕭遙一句話,令蹇適很是不解。 “笨!在這支部隊沒有訓練之前,陛下絕不會輕易再立儲君!” 說罷,也不管蹇適明不明白,蕭遙直接離開皇宮。 …… 太尉府。 鍾靈已經隨金旋前往煙雨樓的宗門。 她要接受大掌櫃的訓練,以及熟悉煙雨樓的一切。 按照金旋的話來說,以後煙雨樓都是鍾靈的囊中之物。 蕭遙也不在意,只是恩師未醒,他也深處洛北這權力旋渦之中。 能讓鍾靈有一處安全之地,便已經足矣。 至於洛北朝廷的風雲,就讓他一個人承擔便是。 “師弟,你接受了太學的位置?” 鍾興皺眉不語,文先生則笑而不語。 唯有鍾朗,在沒有前往南疆之前,他還要住在太尉府。 “小師弟,雖然你我理念不合,但我還是要告訴你!” “太學之地,簡直是清水衙門!” “皇子們的孃家人,但凡有些勢力,都不會去太學。” “至於那些個太學生,早就淪為世家大族的鍍金之地,偶爾有幾個真才實學之人,恐怕也已經垂垂老矣。” 鍾朗更想看蕭遙的熱鬧,故作惆悵道:“唉!你若是早點問問我這個大師兄,倒能為你提點一番!” 蕭遙並未氣餒,呵呵一笑:“那我便提前謝過師兄了。” 鍾朗自討沒趣後,也懶得在此地久坐,直接回到房中收拾行囊。 三日之後,他便要返回南疆。 “主公,這一步棋走的妙哉。” 文先生對蕭遙換了稱呼,笑道:“之前只是委身於主公,文某如今心悅誠服,自然要改稱呼。” 蕭遙倒是覺得無所謂,只是象徵性地點了點頭。 “文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師弟都去太學這等閒散衙門,你還說是一招妙手?” “鍾公子稍安勿躁。” 文先生淡然道:“試問,陳王孃家可還有人?” 一句話,頓時令鍾興目瞪口呆。 如今他們雖然決定輔佐陳王奪嫡,卻連這位殿下的面都沒見過。 而陳王無依無靠,母親更是個宮女出身,只得去太學接受教育。 畢竟這種皇帝酒後臨幸的產物,根本不會去特意關心。 蕭遙以此進入太學,便能與陳王見面。 “何況,太學之中,並未只有世家大族的酒囊飯袋。” “其中,不乏賢才,想要出人頭地,蟄伏於太學之中。” “此等人物,還要靠主公自行去挖掘!” 文先生很是滿意道:“若是主公執意前往吏部、兵部這等衙門,我反而會心中鄙夷。” 蕭遙笑道:“文先生與常人不同,他這是良禽擇木而棲。” 三人交談過後,蕭遙便早早回到房間內。 他給在雲州的眾人寫了封信,畢竟短時間回不去,雲州大小事務,恐怕要壓在宇文玥和鍾明身上了。 好在郭鵬舉和陸神機,如今都能夠獨當一面,還有南宮家主和馬元,也是他堅定的支持者。 只要雲州的基本盤沒事,那他在洛北就會安然無恙。 任何人想要動他,都要忌憚身在雲州的兵馬。 至於明日見陳王之事,蕭遙已經心裡有數。 隔日。 蕭遙大早上便來到了太學,他拿著兩個肉包子,若無其事地走進大門。 “這是新來的太學博士?” “這……怎麼在太學裡用飯?實在是有失風雅!” “一看便不是貴族所為!” 面對一眾世家大族子弟的嘲諷,蕭遙壓根就不在意。 他在尋找目標,只見一個略顯單薄瘦弱的身影,正在孤零零地坐在角落。 雖然身為皇子,因為母妃早亡,家中又沒有靠山。 此時的陳王,只能自行溫習功課,等待博士的到來。 蕭遙直接坐到了陳王的旁邊,後者報之一笑,並未主動搭話。 這是常年缺少自信的表現。 蕭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