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雄關。 潘應龍失去了以往的沉著冷靜,取而代之的則是焦躁與懷疑。 尤其是曾經被叛軍們視若神明,如今卻只是將他當做會些蠱術的小丑。 潘應龍十分擔心,曾經被他羞辱唾罵的渠帥,會突然產生謀反之心。 好在這樣的事情,如今還沒有發生。 潘應龍思前想後,打算做出最後一次動員。 十位渠帥如今盡數聚集在潘應龍的軍帳之中。 “諸位,為什麼不喝一杯?覺得本土司給你們的酒不好?” 渠帥們面面相覷,並未回答潘應龍的問題。 “土司大人,我們都已經知道了您的手段,又何必再偽裝?” “不錯,萬一你在酒水中下蠱,我們豈不是要一輩子聽令於你?” “我們現在還會效忠,就是因為我等認為飛雄關還有可能被攻克。” 換做往日,渠帥們根本不敢這般與潘應龍說話。 奈何如今潘應龍反而要依靠他們,以至於渠帥們不會像之前那樣客氣。 “呵呵!說得好!既然大家都想攻入飛雄關劫掠,那不妨動員士兵,明日前去一戰!” “蕭遙那廝終究兵力佔據劣勢,我還聯絡了南蠻,告知他們三位洞主都被蕭遙所殺之事。” “想必南蠻絕不會坐視不管!” 殺了對方三位洞主,潘應龍還敢繼續去忽悠,也算是個人才。 “之前的蠻兵,可都被土司大人你收編了。” “我等可沒有一點好處!” “土司大人,咱們現在是合作關係,而並非之前的主僕關係。” 潘應龍怒火中燒,蠱術這東西主打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如果對方有了防備,即便成功下蠱,恐怕也要大打折扣。 潘應龍心裡苦,他的確在酒水中下蠱,奈何這幫渠帥一個個猴精似的,根本不上套! 無奈之下,潘應龍也只得讓步。 “之前的戰利品,我會分給你們兩成。” “明日攻克飛雄關,劫掠的財物,我還會分出三成給你們。” “如果覺得不滿,咱們大不了一拍兩散!” 潘應龍已經做出了讓步,另外幾人也是見好就收。 畢竟誰都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潘應龍手下士兵最多,而且剛剛吞併了一波蠻兵,實力更勝以往。 …… 隔日。 眼見叛軍們再次來攻城,蕭遙當即命令所有人打起精神。 “邢航,陸千,孫賁!” “敵人這次來勢洶洶,一定是拼死也要攻克鐵馬關。” “你們三人必須嚴防死守,不得有誤!” 蕭遙此時已經登上城樓,指揮交給邢航三人,而他要跟士兵們一起戰鬥。 “駙馬爺!” “不必如此稱呼,現在我跟你們一樣,都是普通計程車兵。” 蕭遙彎弓搭箭,直接射殺一名敵軍弓箭手。 “這……一點也不普通啊!” “呵呵,以後你也能練成!” 蕭遙身處守城一線的訊息,很快便傳遍了軍中。 大周官軍士氣正盛,他們知道駙馬爺與他們一同在戰鬥。 叛軍們同樣不想打仗,但是他們的家人老小,都掌握在一眾渠帥手中。 到底是自己活命,還是直接捨棄妻兒老小? 身為男人,又是丈夫,兒子和父親,他們果斷選擇將活下去的希望交給家人。 此番叛軍攻勢不減,即便有所傷亡,也並沒有表現得像之前那般拉胯。 大周官軍同樣有不能退卻的理由,他們的家人都在飛雄關後面,需要他們來守護! “駙馬爺!這幫狗日的又來了!” “熱水和金汁招呼!” “告訴邢航他們,速速馳援!” 蕭遙奮力一腳,踹翻了叛軍的雲梯,眼前這些傢伙悍不畏死,實在是讓他想不清楚。 叛軍終於有人成功登上了城牆,怎奈剛剛站穩,就被蕭遙一刀斬殺! “城牆上,不許有一個敵軍!” “呼!” 官軍們看到駙馬爺身先士卒,絲毫不懼敵人來襲。 叛軍眼見有人成功登上城牆,同樣看到了獲勝的希望。 “你們幾個,該去立下大功了!” 潘應龍冷笑連連,他手下的三人衝向城牆之後,剛剛被斬殺,整個人便直接爆開,血液流了一地。 被血液濺射到的大周官軍,一個個發出痛苦的叫聲。 “土司大人果然陰狠毒辣,那些人肚子裡可都是蠱蟲!” “呵呵,這些人的血,便是真正的劇毒!” “被濺到身上,定會中毒而亡!” 渠帥們對自己人的死,沒有一絲悲傷。 士兵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奪取權力的工具。 城樓上的大周官軍,有不少人全都中毒。 蕭遙本來也要遭重,卻被一名士兵撲倒在地,躲過了一劫。 “駙馬爺!還望您幫我們照顧妻兒!” “老子最後一口氣,也要弄死這群叛軍!” “狗日的潘應龍,爺爺在地獄也要找你祖宗十八代!” 身中劇毒的守軍大吼一聲,徑直撲向雲梯,連帶著正在攀爬的叛軍,一擁而下墜落到地面! 蕭遙不忍直視,只是聽到了一聲聲慘叫。 中毒的守軍,拼盡最後一絲性命,也要為守護飛雄關盡一份力。 始作俑者潘應龍則是面帶笑意,他終於能夠讓蕭遙吃癟了! 可惜攻關依舊沒有什麼太好的效果,即便叛軍登上城樓,還是